車子往城北的郊野開了近一個小時,半途還下了場雨。一場秋雨一場寒,上山的路雖是水泥石階鋪的,四周的泥卻還是被雨水打鬆,漫到了石階上來。雨後的山林鬱鬱青青,溫馨得能聞聲每滴水滴砸在地上的聲音。顧林昔把他的外套披在我身上,拉著我兩小我一起漸漸上山。二十來分鐘後,我在半山腰的一處平坡地上瞥見了幾個墳塚,白白的一片橫在茫茫山林之間。走近看時,有一處墓碑較著是新近才立的。我看著那上麵的筆墨,跟顧林昔說:“這是你返來今後,給你媽媽立的碑嗎?”
他看了看我,又垂下眼睛,聲音帶了些許的沉痛:“她畢竟是因為我才死的,我母親收養了她,她卻把她的命給了我。”又靜了半晌,彷彿在追思還是深思甚麼,淡淡說:“即便不是如許,她本來也夠資格躺在這裡。”
“……甚麼甚麼?”顧林昔又沉浸在雜誌中一會才抬開端,蹙了蹙眉,然後把雜誌順手丟到一邊,拉著我的胳膊疇昔,雙手環住我的腰,抬起臉咪咪笑說:“冇甚麼……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