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等外務府擬出聖旨,豈不是要誤了大事。”
“如齊將軍所言,此城不宜久守?”劉永不敢用後背依托椅背,雙手撐在麵前的龍案上,目光灼灼地盯著齊舫,“齊將軍可有良策教朕?”
“依陛下之見……”
“扶朕起來。”劉永俄然一個翻身,支撐著想要坐起來。
劉永淺笑不語。
劉永的臉上暴露一抹詭秘的淺笑,對著齊舫招了招手,表示他來到本身的跟前。
“鄧愛卿乃我蜀漢股肱之臣,先帝在時,亦常讚愛卿之能。現在,我蜀漢江山已經岌岌可危,朕自知難有迴天之力,遂意隨眾卿之見,開城納降。今特要愛卿進宮,代朕草擬降表,令人送至曹魏營中,不知鄧愛卿可願代庖?”
“此等危急時候,無需遵守這諸多的禮法。”劉永用力一拍身上的錦被,“朕就令你速去宮門外,要禁軍保護去請齊舫將軍和鄧懿大人,不成擔擱。”
不過,在他的印象裡,天子本來就是這個模樣。
“好。”劉永點頭,叫來了值班寺人,叮嚀其帶鄧懿去外務府草擬降書,本身則趴在了龍案上,做出怠倦不堪的模樣。
“老臣敢問陛下,此但是陛下沉思熟慮後的成果嗎?”鄧懿思考半晌以後,問道。
她說的,是那位黃先生中毒的事情,話音未落,隻聽“啪”的一聲,劉永踢翻了麵前的桌子。
“陛下明鑒。”齊舫點頭道,“恪守待斃不如主動反擊,臣正欲今晚帶千餘士卒出城偷襲敵營,或可翻開一條活路。後,遣人於江東求兵,吳主孫權雖已老邁,但其深知唇亡齒寒的事理,且顧念昔日聯盟之好。若肯出兵來救,我蜀漢之危可解。”
“但說無妨。”劉永說道。
鄧懿的眸子轉動了幾下。
劉永一擺手,要齊舫從後門分開。
“老臣辭職。”鄧懿起家。
劉永用力扶住宮女的手,後背上的箭傷扯破普通的痛苦,彷彿連骨頭都被擊碎了。他微微平複了一下,待劇痛稍有減緩,他吐出一口氣。
“陛下方纔敷上了藥,不宜輕動。”宮女小聲提示道。
劉永沉吟著。
鄧懿一驚。
劉永不再理睬她的說辭,掙紮著下床。
“陛下箭傷未愈,不宜輕動,招老臣進宮,不知有何訓示?”鄧懿好久冇有聽到劉永的聲音,偷眼向上麵看去,剛好與劉永冷厲的目光相遇,不由得後背一涼,跪在地上不敢動。
“臣遵旨。”齊舫的臉上也暴露一抹憂色。
馬蹄聲在宮門外愣住,齊舫手持先帝遺劍快步進入皇宮。
“朕亦難捨這先帝所創之基業,何如天意難違,朕箭傷頗重,恐難以久持,屆時,需扳連城中子民以及我蜀中賢士,故而不得已而為之。若鄧愛卿不肯助朕,朕便另委彆人,毫不強求。”
“鄧艾深諳用兵之道,恐齊將軍偷襲難以勝利,如有差池,折損些兵將倒也罷了,隻怕全軍就此畏戰,反使我更加被動。況自從諸葛武侯離世以後,我蜀漢與東吳之間以多年未曾來往,孫權又豈肯等閒派兵?”
見鄧懿分開,劉永強忍著傷痛站了起來,臉上浮起一絲淡淡的淺笑。
成敗在此一舉,本身的戰略騙得過城中眾位大臣,可否騙得過城外的鄧艾,蜀漢的運氣究竟何去何從?
守在龍榻前麵的兩名宮女驚叫一聲,倉猝趕過來扶住他的手。
“既然陛下已經定奪,且又如此高看老臣,老臣敢不從命,這便代陛下擬表。”鄧懿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