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曉得這是水若寒急中使的土遁，他現在身負重傷，短時候內恐怕不會再折返返來了。

我順著苦度的目光望去，見那人一襲白衣，長鬚隨風亂舞，走動間似有千鈞之力，恰是掉到地縫中的水若寒！

我看苦度醒了過來，不由得心中一喜，但聽他說話時顫抖的腔調，就曉得他是在交代後事，怕說完這幾句話就要往生極樂了。

挾製聽完又忍不住哭聲，連連點頭。

第七百零七章撈屍人之破風

我聽完腦袋嗡的一聲，就猜到是水若寒那小子，卻冇推測他竟如此暴虐，這幾個和尚與他無冤無仇，也能下得去殺手。

苦度點頭唸了聲佛號，麵顯苦楚，對水若寒說道：“老衲當然認得，卻未曾想到，你貪慾會變得這般沉重。”

我定睛一瞧，看持棒之人恰是苦度的門徒――持戒。隻見持戒拋棄了手中的木棒，急朝這邊跑來，苦度看著持戒半山上跑動的身影，點頭長歎一聲，又緩緩歎道：“冤孽……”

水若寒隻顧得進犯苦度，全然冇有重視我的猛撲，看木棒將要砸到麵門，卻為時晚矣，一愣神間，我大吼一聲，用儘儘力，砸到水若寒的頭上。

‘當’的一聲脆響，木棒回聲斷，水若寒也一個趔趄，向後退了兩步，持戒趁這當口，大吼一聲，抬腿向水若寒踢去。

“甚麼邪物？”我問苦度，但卻模糊想起了阿誰吃人內臟的女子。

一陣清風拂過，寺內的古鐘嗡嗡沉響，床上的白叟，神采寧靜……

我心中感慨萬千，這老衲人雖是**凡胎，但卻長了一顆佛心。芸芸眾生，悲憫之心非大家皆有。高山蓮花，卻冇有‘長命木椅’耐坐。

他昂首望瞭望我們，又看了看躺在地上的李壯山，嘴角含笑，徐行朝我們行來。我不知他如何逃出那地縫，但看他臉上縱橫的傷疤，就曉得他必定吃了很多的苦頭。

水若寒聽後笑道：“大師諷刺了，我不過是一芥子凡塵，比不得你們這些整日吃齋誦經的活佛，身後可往生西天極樂。”

“苦度大師，還識得我否？”水若寒看了我一眼，大聲問苦度。

我看不好，倉猝拉起持戒就要往外跑，可持戒卻像一尊雕像般，呆立在滾滾濃煙中，動也不動。

苦度被水若寒大力擊退幾步，卻看水若寒又襲到近前，掌緣如刀，狠劈向苦度。苦度看後眼神微變，俄然伸出二指，直奔水若寒胸口。

可此時一向在山下張望的李壯山倒是站不住了，頓足大喊道：“老雜毛，還真他媽有兩下子，我要你命！”

持戒趴在苦度身上，嚎啕大哭，又昂首狠瞪了我一眼，抱起苦度就向屋熟行去。

苦度看持戒關上了房門，隨即低歎了一聲，對我說道：“我知你射中不平，盤曲叢生，但邪物降世，也唯有你能降服。”

可苦度卻慢了水若寒半分，硬生生的吃了水若寒一掌，當即便嘔血倒地。

水若寒皺了皺眉，急回過甚，氣憤之色溢於言表，單腿成鞭，驀地砸向苦度。苦度見狀連連後退，但水若寒的鞭腿也尾隨而至。苦度遁藏不及，隻得用手抵擋。

‘膨’的一聲悶響，水若寒那一腿夾著破風之聲，硬生生砸向苦度的半抬的雙臂上。

我望著床上的苦度，內心一酸，也忍不住罩在心頭的傷痛，兩行熱淚劃過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