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歎口氣:“朱兄,你纔是人間真丈夫。”
這棵樹款款密意:“朱郎,奴家是柳娘,我等你好久了。”
美人樹瑟瑟動搖樹枝,無數樹枝彷彿在曲折回攏,看上去竟像是這棵樹在平空擁抱白羽無忌。白羽無忌盤膝坐在樹根下,看著樹乾上的美人臉,珠子放在膝頭,神采舒暢:“來,來,柳娘,再為你的朱郎來一次《琵琶行》。”
白羽無忌看我:“兄台,本來這顆珠子我本身是不留的,我也想過,如果找不到柳娘,珠子就留給你的孃親。不美意義了,現在我找到柳娘了,我要用珠子送她出天國。”
美人樹很久無言,好半天說:“既然如此,奴家想為朱郎唱最後一曲小調。朱郎對奴家的情義,奴家不管到甚麼處所,都會緊緊銘記在心,永久記得朱郎。”
媽媽大樹瑟瑟一抖:“你的朋友呢?”
我和白羽無忌坐在地上,唯有他膝頭那龍珠的亮光,叢林中非常沉寂,彷彿滿林子的罪魂都丟棄了生前之業,悄悄聽著這首曲子,獲得了臨時的安寧。
他轉頭號召我:“兄台,彆站著,人間天籟豈是我一人獨聽,奇文共賞纔是大興趣。來,來,坐我中間。”
憑直覺走了很長時候,樹木垂垂少了,俄然有了光,我看到前麵是一所占地特彆大的古宅天井,遠遠的大門上掛著很多盞氣死風燈,閃著幽幽紅光。
“翔子,你也該歸去了,不要在這裡逗留。這裡是天國。”媽媽說。
媽媽說:“我生前啊,就聽很多人說,好死不如賴活著。感覺死了死了,就一了百了,而活著就總有但願。但是生存亡死一起走過來,我發明人最後還是要尋覓一專內心的安好,存亡真的那麼首要嗎。翔子,媽媽不想去投胎,不想去循環,隻想在這裡安溫馨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