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顫抖著說:“這些人臉……”
紙人“我”一翻切魂刀,對我正欲再脫手,這時馬麵已經走到近前,他橫起三叉戟,大吼一聲:“兩個小賊,如何一模一樣,把你們兩個都弄死算了。”
這時一向在甜睡的紙人“我”驀地醒了,看到我正在給李若解鎖鏈,他勃然大怒翻身坐起,俄然脫手朝我打來。
十三娘說本身是盜紫河車的,我聽的皺眉,冇想到這個女人生前是做這個,真是喪儘天良。
眾鬼瑟瑟,全躲在圈子外,目瞪口呆看著我們。
“曉得我的業力有多大了吧,地府千年不過彈批示間,想竄改我還差點意義。”十三娘說:“我要分開這裡了,感謝你幫我。”
“我必定不會跟你走的,”我安靜地說:“要麼你就把我打殘,拖著我走。”
“厥後我洗手不做,解甲歸田,開了一家堆棧。”十三娘嗬嗬笑:“住在這裡的行腳客人,凡是有錢的我都會一一劫殺,財帛留下,屍身做成了肉包子。”說到這,她咯咯又笑起來。
馬麵手持三叉戟,攔住我,說:“你是齊翔?”
他持起三叉戟,對著我劈臉蓋臉砸下來,大吼一聲:“齊翔,接招!”
十三娘笑眯眯看著我:“你不是一向都想看看我扇子上麵臉是甚麼樣嗎,滿足你這個心願。”
馬麵嘲笑:“你覺得我再跟你談代價嗎?乖乖跟我走,免得受皮肉之苦。我已曉得你是肉身赴靈,平常陽間珍寶對你不起感化,但是你彆忘了,帶著肉身前來,所蒙受的痛苦是雙倍的,肉身之苦加靈魂之苦。我自有招數讓你痛不欲生。”
馬麵正大腳踩著一個罪魂,來回踏著折磨,驀地聽到有人叫他,轉頭去看,正看到我們。
他每走一步,船麵都會顫抖一下。
我細心去看,每個瘤子竟然是“活”的,還在動,一開一合。我嚥著口水稍稍靠近,這一看驚得差點冇坐地上。這些瘤子竟然是一張張微縮的人臉,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大多是嬰兒,閉著眼聳著小鼻子,嘴一張一張,彷彿是在抽泣。
這如何能夠?就算陳老太太能用精血重新造了陽間的我,但如何能夠連天下無雙的切魂刀都一起複製出來了?
紙人“我”指著我說:“這小我是另一個暗中的我,一向覬覦我所押送的罪女,想帶她私奔,兩人勾搭成奸沆瀣不堪。”
馬麵把三叉戟重重頓在地上,收回一聲巨響,船麵都顫了三顫,他聲音很大:“帶著你押送的罪人上彆處去。”
馬麵圍著我轉圈,一邊轉一邊舞動三叉戟,等這一圈下來,我們四周劃出一片直徑十幾米的空位,這個地區內的陰魂全數打飛。
十三娘說過,生前統統的業力都生在她的臉上,莫非這些瘤子人臉,都是她殺過的人?
她說著,緩緩把玄色團扇挪開,暴露了她的臉。
“天國對精神的折磨,到底能不能完整竄改一小我的內心。”十三娘說。
我和李若一起看疇昔,等看清她的臉,我遍體生寒,頭皮一下就炸了。
“你在這裡呆了千年,天然有發言權,你必定飽受折磨,如何樣,改了嗎?”我問她。
“另有呢?就這些?”我一邊幫李若割著脖子上的鎖鏈,一邊說。
這個時候我實在冇法持續幫忙李若,隻能先躲開,往中間一閃,紙人“我”一拳走空。這時,我纔看到他手裡握著一把外型奇詭的刀,刀刃鋒芒畢露。我呼吸短促,這把刀看外型竟然就是切魂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