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突如其來,高曖不由愣住了。
“那公主可與晉王殿下熟悉麼?他是多麼樣人?”
“如何了?”
“返來,本督再提個醒,此事乾係嚴峻,對任何人都不要提及,若泄漏了風聲,本督這裡可就留你不得了。”
就像本日,明顯說是來瞧瞧,可她一進門,若大的灶間便走得一個不剩,本身隻好獨留在這裡看火。
她頓了頓,俄然轉口問:“臣女大膽相詢,公主可見過晉王殿下麼?”
柳盈盈低頭撫弄著衣角,侷促道:“本日是臣女頭一次進宮,雖是現學了些端方,實在甚麼也不懂,在這裡還真是感覺不慣。”
高曖趕快應道:“回母後,是兒臣不謹慎把藥打翻了。”言罷,便俯身去撿藥碗。
但她曉得,在這宮中有些事內心想想也就罷了,不必事事窮究。
“是甚麼?”
那劈麵出來之人似是也被嚇到了,一聲驚呼後便愣在了原地。
顧太後沉冷的聲音在裡間問了一句。
歸去以後,她本身也曾悄悄地檢視過,不管如何看,都覺那東西都不是母妃所該有的,反而像是一件殘破的兵刃。
交代完這件事,徐少卿長歎一聲,端起桌上那杯隔夜茶水,放在唇邊輕呷,隻覺入口冰冷,還帶著些許苦澀,牽得腹中也抽痛起來。
高曖見她呆呆不語,便也有些獵奇的問:“縣君此次進宮也是為了探視母後麼?”
可想著想著,心中不自禁的忽又生出一股悲慘來。
自那晚以後,就冇再瞧見過他,閒下來時便總覺有些六神無主。
她說著便又低下頭去。
斯須間,那玉白的手終究停了下來,將筆隨便丟在案上。
那檔頭倉猝雙手接過,展平來看,當即張口一訝。
又或者隻能就這般庸庸碌碌,老死在宮中?
窗外,遙遙的六合相接處已現出了微光。
柳盈盈這才漸漸起了身,臉上帶著七分忸捏,三分感激,像是有些不知所措的立在那邊。
柳盈盈重又抬開端來,俏臉還是紅撲撲的,但卻掩不住心花怒放的模樣,連聲道著:“太好了,太好了,臣女多謝公主相告!”
她說到這裡邊頓住了,轉頭望著高曖,不知該如何接下去。
顧太後語聲非常不悅的罵著,涓滴冇顧忌有旁人在場。
她歎口氣,重又回那凳子上坐下,愣了愣神,便伸手入懷,摸出那件孔雀神鳥紋的耳環,悄悄摩挲著。
莫非是三哥當年清算時過分鎮靜,錯把這東西混出來了?
“行了,行了,起來吧。”
另有箱子裡那件奇特的東西,他當時打量了很久,似是瞧出了甚麼,問了結又不說,讓人非常有些不安。
“是,我自小便被送出宮,本年春季才蒙皇兄降詔,才重新返來,這幾個月疇昔了,對宮裡的端方還是一知半解,說來也不比你強呢。”
徐少卿朝椅背上一靠,斜覷著他道:“事冇查實前,莫要妄下斷言。本督捶打了你們這麼久,若還不知甚麼該說,甚麼不該說,趁早捲鋪蓋離了東廠,到邊鎮頂個缺扛槍去吧。”
柳盈盈吃驚的望著她,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
“方纔已說了,一件小事罷了,縣君不必掛念在心上,還煩請替我向母後說,待這邊藥煎好了,便立即端疇昔。”高曖說著便轉轉頭,又去看灶上的藥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