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他那副漫不經心的樣兒,高曖心中又有些氣,可這時要說放手不睬,本身躲進車裡,畢竟卻又狠不下心來,想了想,隻好忍著氣道:“我曉得廠臣是在怪我不識好歹,可眼下雨就要到了,還是先尋個處所都避一避,轉頭我再漸漸賠罪。”
這算是蹬鼻子上臉麼?
撩開簾子瞧時,她正抱膝當中坐著,中間也不留處所。
埋頭想一想,之以是此次臨行前能來拜祭母妃,提及來,還滿是賴他在陛上麵前說了話,才氣成行。
耳聽得那內裡的聲音竟俄然變了樣,她不覺奇特,漸漸探過身去,悄悄將那粗布簾子撩開一條細縫,偷眼向外瞧。
“公主這話可真叫臣惶恐了,臣不過是個奴婢,就算屈著本身,也斷冇有叫主子賠不是的事理,公主剛纔那般說,明顯還在指責,臣乾脆便自罰了,淋場雨也好復甦些,長長記性。”
“……”
她窘著臉不知所措,目睹雷聲越來越近,終究忍不住一咬牙:“之前……嗯,是我曲解廠臣,不該那般使性,我們還是快找個處所避雨吧。”
車子顛簸前行,也不知過了多久,中間的小簾俄然被吹開,一股微涼的風順勢拂了出去,車內也刹時清爽了很多,不那麼氣悶了。
她惱了?
“那好,乾脆我也出來淋淋雨,利落一下好了。”
“廠臣,你……你彆……”
這使性的磨人勁兒讓他也有些無措,此時倒是進退不得。
再轉頭看時,那柔弱的身影已到了殿門處。
她惴惴的如坐鍼氈,幾次忍不住揭簾去望,越看越是意亂,不知該如何是好。
高曖天然瞧不見,心頭不由更急了。
而那些事,他該當也不是心存私念而坦白不告,可本身不但冇有好生言謝,反而還擺神采給他看,實是大大的不該。
“公主請在內安坐便好,臣身子健得很,淋場雨也冇甚麼大不了,這大熱天的,反而還暢快些。”
一道按原路出陵,兩下裡都冇言語。
再偷眼去看徐少卿時,就看他那張臉也冷沉得嚇人,模糊倒和身邊這位主子有幾分類似。
徐少卿並冇轉頭,仍靠在那木櫞上,眼中帶著些失神地望著火線。
他幾次想開口,又礙著這處所場合,人多眼雜的,畢竟還是忍住了。
日頭正烈,晃得麵前一片白茫茫的。
徐少卿說著,便朝門口挪了挪,雙腿都搭了上來。
“你……”
想了想,便放手放下簾子,低聲叮嚀那車伕下車自行去了,本身接過手來,揚鞭催馬,去追北上的儀鑾車駕。
這算作如何回事?
但是還冇等頭上落下幾滴雨,她便覺有股力量劈麵而來,將她整小我又推回了車內。
“廠臣真的不肯避雨?”高曖望著他那還是懶洋洋的模樣,恨恨地問。
本身一片美意,換來的倒是凶巴巴的推搡,她不由心頭更氣,坐起家來,正待再出去,車子卻俄然停了下來,緊接著車簾俄然被撩開,竟是徐少卿從內裡鑽了出去。
高曖始終垂著頭,連眼皮也冇抬。
徐少卿唇角笑意更甚,但仍斂著活力歎道:“這車上的篷子精密得緊,雨水打不出來,公主儘管安坐便好。至於臣麼,自小在家甚麼苦都吃過,入宮以後服侍主子,就更不必說了,稍稍淋些雨還真就算不得甚麼,公主不必管了。”
轉眼間,豆大的雨點便落了下來,打在車上“劈啪”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