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昶又細心瞧了瞧，想起本身的確在高曖身邊見過她幾次，這閹賊倒也冇有扯謊，隻是不明白他此舉的企圖。

單單隻是聽人提起他，便是一陣耳熱情跳，同時也不免奇特。

高昶將手中茶盞在案幾上一頓，冷然道：“若非本王滯留京師那麼久，這些尚未野蠻的戎賊早不知躲到那裡去了，如何還能如此放肆？提及來，這此中你徐廠臣也算功不成冇啊。”

侍立兩旁的王府內侍宮人齊聲承諾，上前領著翠兒去了。

這一抬眼間，就看高昶公然也正拿眼覷過來，不由暗自光榮見機得快，大抵冇叫他瞧出甚麼來吧？不然定又是件費事事。

轉念又想，他是十幾年在宮裡滾打過來的人，甚麼場麵冇見過？即便對著三哥也該能對付自如，本身這般擔憂也真是好笑。

他唇角沉了沉，淺笑歎道：“一大早便叫人不消停，唉……哦，對了，胭蘿昨日不還念起過徐廠臣麼？既是他來了，不若隨我同去瞧瞧，也好劈麵請安？”

高曖忍不住想探頭朝窗外看，可還未及轉頭，立時便省起不當。

翠兒拜謝道：“奴婢多謝晉王殿下。”

高昶察言觀色，見她初聞外頭通傳之聲，俏臉便微現欣喜之狀，但旋即便答覆如常，大要似是渾冇在乎，那雙俏目中卻像隱著甚麼。

卻聽徐少卿又道：“前番我等護送車駕在穀中遇襲，臣特命她在乘輿中假作公主，分道而行，幸而她這邊途中並未遇險，安然到達秣城，現在她思主心切，公主又正需人手顧問，臣便自作主張將她帶來了。”

“隻是甚麼？”

“且慢伸謝，你是宮裡出來的，定當曉得端方，本王也未幾加提點，隻是有言在先，凡入我晉王府，不管光陰是非，都須嚴守端方，好生奉侍公主，若出了甚麼不對，縱使公主討情，本王也決不輕饒。”

高昶正將幾上的茶盞端起來，聽他這一說便頓住了。

剛翻了個身，便聽內裡腳步聲響。

……

這意義不言自明。

徐少卿稱謝纔剛起家，便聽他又道：“徐廠臣本日前來，想必是為了公主之事。本王已差人去京師陳報，公主眼下傷重，不宜勞動遠行，權在我晉王府醫治保養，待身子大好後，再由本王差人護送前去洛城，徐廠臣就不必理了。”

高曖朝那邊一瞥，頓時便愣住了，失聲叫著：“翠兒！”

一旦靜下來，特彆是躺在榻上，內心念茲在茲的便滿是徐少卿的影子，其他的半分也擠不出來。

高昶見他目光閃動，唇角含笑，心中不由更是生厭，本欲不加理睬，轉念想想，卻也知不成意氣用事，便朗聲叮嚀道：“你們帶這奴婢去公主殿中，不必在此服侍了。”

寢殿閒靜，香霧嫋嫋。

高曖倚在軟囊上，斜望著羅帳發楞。

徐少卿也朝側旁使了個眼色，兩名褐衫檔頭便也躬身退出了殿外。

“哦，是哪兩件？”

本身和徐少卿之間雖是真情而至，但畢竟與理分歧，更有違宗法禮法，可千萬不能叫這位三哥生疑。

“殿下莫急，臣昨日在穀中遇襲，為保公主安危，不得不率眾與數倍於己的獫兵馬隊血拚。幸得高低一心，將士用命，終將其擊潰，厥後再度遇險，得蒙殿下及時相救，自不必說了。隻是臣過後細思，這前前後後實在過分蹊蹺，絕非偶合這麼簡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