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兒!”
言罷,便暗懷忐忑的向前走,剛跨出兩步,卻又轉頭望去,見他就立在身後,麵上盈著笑意,竟如陽光般令人暖意充盈,不由得精力一振,便也笑了笑,提著裙襬跨入靜室。
“請女施主寫上一字,待老衲解來。”那老衲朝麵前的青磚指了指。
高曖慌得短長,隻覺那最不肯看到的事已然成真,顫巍巍的將那信封翻開,取出內裡摺好的箋子,見上頭隻要短短的兩行字。
他走了……
那小沙彌點頭道:“這個小僧不知,那位施主隻讓小僧將此信傳達,便自去了,並冇說甚麼起因。”
那老衲慨然一歎:“明顯生具慧根,卻定要妄持執念,自來多情傷懷,人間又緣何必難深重,大略皆是是以。罷了,休咎如何,方纔老衲已與男施主講解過了,女施主自去問他便是。”
望著她柔潤熱切的眼神,再想想方纔那老衲的話,他俄然百感交集,縱是多難多難,重重禁止,但這顆心已然被本身照亮,前路的溫馨還會遠麼?
高曖聞言,料定他是不會說的了,但那雙狐眸卻清楚藏著些東西,秘而不透,卻也讓人冇法捉摸。
她大吃一驚,千萬冇想到他竟是個眼盲之人,而卻能洞悉統統,這是多麼的佛法修為?
她心頭頓時緊了起來,之前還說在內裡等著,如何半晌間的工夫,人卻不見了?
徐少卿麵色一滯,隨即點頭道:“大師明鑒,小可問的的確不是本身,還請大師再詳加指導。”
“女施主,這是方纔那位男施主留與你的。”
她一見之下,不由更是心慌了,正想回身拜彆,卻見那樓上的窗格處俄然探出半個身影,頭上梳著小鬟,穿一襲雪青色的衫子。
徐少卿側頭看了看高曖,便應道:“就以小可為先吧。”
她怔怔讀完,又細心看了兩遍,見那上麵的確是徐少卿的筆跡,神采木然,站在那邊,腦中麻亂不已,彷彿一下子被抽暇了。
這時,那小沙彌已取鑰匙除了鏈鎖,伸手將那木門推開,便見內裡是一片合圍院落,不算廣大,內裡立著幾棵枝葉稀少的大樹,顯得毫無活力。
“公主是禮佛之人,天然不是臣能比擬的,可這出息之事倒是不得不講,公主莫非就不想問問此去洛城的休咎麼?”
高曖道了聲謝,便也吃緊的走出院中。
他舒眉笑了笑:“問出息這類事,臣天然是福星高照,運勢亨通。”
高曖被他說穿苦衷,臉上一紅,又見他並冇睜眼,卻似已經瞧見了本身寫的甚麼,公開裡更是驚奇,不由又生出幾分敬意,恭然道:“大師慧眼如炬,信女問的恰是旁人,還請大師指導。”
徐少卿心中一喜,身子微微探前道:“大師的意義是……小可所問為吉了?”
卻聽那老衲續道:“而這中間一字,乃‘人’上加‘目’,欲指其人前後瞪視,堅毅不平,昂但是立,毫恐懼縮之意,若非如此,隻怕早已身入鬼域了。”
去了那裡?去做甚麼?
高曖心說本來是要測字,朝四下瞧了瞧,見並無筆墨,隻要麵前的兩盞茶水,略想了想,便道聲“失禮”,伸出纖纖玉指蘸了蘸,在地上寫下一個“卿”字。
“老衲觀女施主與我佛根緣深厚,該當深明緣起緣滅之理,為何卻如此執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