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們是不是走得太慢了些?按這個速率,不要說三個月了,隻怕一年半載的也走不到突厥。”問話的是一向騎馬庇護在馬車旁的大哥長孫行布。
不待母親的話說完,父親偉岸的身軀顫抖了一下。看著父親抓緊馬車內壁的手青筋根根崛起,顯而易見,她觸及父親的把柄了,母親一時捂住本身的唇不再言語。
“季晟,你彆……彆……妾身隻是……隻是……”
突厥的夙敵出使突厥,可否安然抽身而退,成為很多人存眷的話題。而父親,決然決然的持著隋文帝的聖旨第二次踏上了出使突厥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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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耐久交戰,沙缽略傷痛纏身,已然病逝。而突厥有一個非常成心機的民風:突厥人父輩歸天,子輩能夠擔當父輩的妻妾(直係的母子乾係除外)。
看著安義公主那雙哭得比嫁衣還紅的眼睛,我都有絲絲的肉痛。才13歲的年紀就走上了和親的門路。如果和親真有效,那二十年前阿誰北周公主宇文令媛不也和親到了突厥?可突厥和中原的戰役甚麼時候停歇過?
苦?
跟著父親兩次完美的從突厥滿身而退,隋人多有誇父親而少有頌隋文帝者。是以,隋文帝漸漸對父親生出很多的嫌隙來,即便本年的賀蘭關之戰,隋文帝僅派李淵前去禦敵卻留父親獨守京中,說白了是要將父親‘雪藏’。
“季晟,令媛公主……”
父親這番明則顧及安義公主、實則‘越慢越好’的做法是為了拖到獨孤伽羅淡忘了本年那‘鳳唳九天、牡丹花開’的異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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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著隋文帝兵不血刃奪下北周江山,沙缽略以‘北周半子’身份打著為老婆令媛公主報國仇家恨的旗號屢犯隋邊,因而隋文帝派父親禦敵。父親屢戰屢勝、戰果光輝,博了個‘突厥夙敵’之名,有傳言:突厥雄師凡是見到父親,必兵退三十裡。
沙缽略是都藍的父親、突利的伯父。他能征善戰、稱霸一方,當時是突厥各部承認的‘大可汗’。當年令媛公主和親之時,沙缽略對送親的使臣極度的傲慢,極儘能事的誇耀著突厥懦夫之能,對北周送親的使臣輕視不禮……父親二話不說,彎弓射箭直取天上正在相攫奪食的金雕,且一箭而貫雙鵰。瞬時候,父親征服了那蒼茫大地上統統好勇善戰的男兒心,沙缽略對父親更是佩服得五體投地,他將父親留在了突厥並常邀父親遊獵在那片廣袤的地盤上,這一留就是一年。
父親雖是大隋百姓的高傲,但對於突厥人而言,父親是他們的夙敵。我們此番前去突厥的傷害便可想而知。
看著母親羞怯的臉頰,聽著母親羞赧的話語,一向看著遠方怔愣入迷的父親回眸一笑,悄悄的在母親的紅唇上輕啄。
目睹父親神情漫儘痛色,曉得父親的苦,一聲輕歎,母親再鼓起勇氣說道:“季晟,妾身……妾身感覺……如果有能夠,我們將令媛……令媛公主接回可好?她……她也夠苦的。”
母親心善,當然有她柔嫩寡斷的一麵。但父親說得斬釘截鐵,母親也隻好不再出聲,亦是看著西邊的天空怔怔入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