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邊，還站著一名穿戴襤褸的梵衲。

“好，妾身這就去。”語畢，舅娘倉促忙忙往院外走去。

“如何？心疼了？”外間傳來舅娘嘲弄的聲音，接著她笑了兩聲說道：“觀音婢彷彿很累，睡下了。姑爺若至心疼她，就彆去打攪她。”

高小凡對二哥非常對勁，豔姨娘對高小凡亦是不錯，是以他們三人的乾係倒也和諧。

聽著舅孃的話，我起家披衣來到窗前，向外看了眼，“隻怕是看花了眼。”

我‘嗯’了一聲，看向前麵一徑開滿野菊花的小徑。

“二哥結婚之時，我不能前去道賀二哥和小凡姐……”

很快的，我看到孃舅家門前站著一群人，熟諳的身影一個個映入我視線，除卻舅媽外，竟然……竟然另有一個一如父親般偉岸的身影。

“二哥！”我震驚的扭頭看向李世民的方向。

一時候，我眼中有些霧了，看他也有些恍惚。就算我再如何說隻想回孃舅家歸寧，可我畢竟是長孫家的女兒，回不了長孫家或許就是我心中一輩子的遺憾。這份遺憾和失落，他竟然早就想到了，並且早早的就做好了安排。三哥因陪著楊廣西巡不成能看到歸寧的我，而二哥畢竟是從長安趕返來了。

我曉得舅娘那一笑之下的瞭然，我也不想解釋了。這些天的不知節製也確切令我夠累。很快我就閉上了眼睛，隻聽內裡傳來李世民的聲音，“舅娘和二嫂如何冇陪著觀音婢？”

與報酬善則是與已為善，這話公然不假。舅娘待我，從初時的不滿、妒忌，到現在似護著小犢子般的護著我，令我打動不已。

我輕抱了抱她，將臉挨著她的臉，輕聲低呼“舅娘”。從眼角的餘光，我能夠看到孃舅眼中的欣喜和欣喜。

聽得舅孃的嘰嘰喳喳，孃舅和二哥亦是來到院子中，孃舅有些擔憂的看著舅娘，“真在觀音婢他們的窗外？你說的是真的？真不是花了眼？”

看出我眼中的擔憂，李世民摟著我的肩勸道：“你如果不信賴叔德的話，也應當信賴囡囡的話，小孩子的話不會有假。倒是你，如果等會子有傷感透露，反倒會惹得孃舅悲傷。你若不想孃舅因了悲傷而費心，就得歡暢纔是。”

直是拍著我的手，舅娘眼中有些淺濕的說道：“如果不是你，老爺如何能夠重新和我得以享用嫡親之樂？想想昔日待你之心，舅娘終有些慚愧……現在這詭異之事產生在你的歸寧之期，或許還事關你平生的吉禍，由不得不讓舅娘擔憂。若好則好，如若不好，舅娘寧肯折些陽壽替你衝去那禍事。”

“姑爺，獵奇特。我纔剛說到院子中去摘點新奇的蔬菜籌辦晚餐，不想在你們的窗外看到一匹從未見過的大馬，高達二丈不足，鞍韉齊備、神采飛揚。那馬兒看到我吃了一驚，突地長出一對翅膀，就那般直飛入雲端，不見了蹤跡。”

看孃舅皺著眉，我曉得純是擔憂我的原因，是以笑道：“孃舅放心，若真是天馬，必定是主吉。”

孃舅衝動的上前悄悄的抱了抱我，那熟諳的清雅之氣撲入我的鼻端。

“方纔真是胡塗了，你舅娘腳程太慢，應當讓順德去請高僧的。”

孃舅和二哥相互看了一眼，隻聽孃舅叮嚀舅娘說道：“也不知是主吉還是主凶？快，快去請高僧算上一卦。”

孃舅家離我家不遠，走的話不過一柱香的時候，在現在有馬車的景象下，不出一盞茶的時候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