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回,‘一根筋’的稱心彷彿聽懂了承乾的話,忐忑問道:“太子殿下情願讓主子奉侍了嗎?”
稱心呢,倒是拾起被承乾踹到一旁的洗臉盆,兀自說道:“太子殿下如果不喜好這個洗臉盆也不要如此遭踐它,送給主子罷。”
不待稱心語畢,承乾一把拉了稱心跪下,舉起手掌發誓:“皇天在上、厚土鄙人……”
看著顫抖不已的稱心,承乾招了招手,“莽撞鬼,過來。”
呃,這個答覆再度出人不測。
嚇了一跳,稱心轉頭,謹慎尋問:“太子殿下,您是叫……叫主子嗎?”
“不,主子在光天殿中吃住得非常的好,並冇有受虐待。身子肥胖是先前的啟事……”
“不是用心便是成心的。你個狗主子、莽撞鬼,是成心和孤過不去,成心看孤出糗。”
“稱心,你是用心的,是不?”
“主子、主子的膽量向來便不大。”
看著滲血的傷口,承乾出聲不得,俊眉惡狠狠的豎著,瞪著稱心。
“好的,太子殿下。”
也就是說,我的宗子,李唐的皇太子幾近成了一個廢人!
固然承乾的容顏在你的醫術下又規複了昔日的俊美,但他受傷的那側琵琶骨公然影響了他的功力,更可駭的是他被瘋牛踩傷腳筋的那隻腳不管他再如何儘力練習走路,卻老是一走一跛。
還想看下去,你倒是悄悄的拉了拉我的手,然後不動聲色的將我拉出‘光天殿’。
不明白方纔還好好的報酬何俄然又發這般大的脾氣,承乾的幾次無常令稱心一向啞忍的孤傲發作出來,說話也不似先前般顫抖,而是很果斷的說道:“太子殿下讓主子滾作不得數,得由皇後孃娘說了算。”
“不大?不大還總在孤這裡囉哩囉嗦的?不大還總在孤這裡冒莽撞失的?你看看那些一看到孤這個模樣早就嚇得冇影了的狗主子們,他們纔是真正的膽量不大。”
太好了,乾兒終究情願麵對實際了。
固然二人同齡,但承乾幾近高稱心兩個腦袋,氣勢上已將稱心賽過。再加上承乾咄咄逼人的語氣,稱心嚇得節節後退,再度退到了牆角,鎮靜中抱起地上的洗臉盆擋住腦袋,不再看承乾迫人的目光。
“你做都做了,反對都反對了,還說‘不敢’?你口是心非啊你。”
自從受傷以來一向得由彆人照顧,現在想照顧一下彆人的承乾見稱心不承情,當然又怒了。“滾,離孤越遠越好,再也不準呈現在孤的‘光天殿’。”
“主子……主子不是用心的。”
“用心?”迷惑間,稱心不得不端著洗臉盆重新走到承乾麵前,“太子殿下,是臉冇有洗潔淨?主子看著……很潔淨啊。”
兄弟?我吃了一驚。
一如你從不乾與我的朝政般,我也向來不乾與你的內廷之事。輕吻你的額頭,我說道:“好,快去快回。”
非常忐忑的看著承乾半晌,見承乾一向不理睬他,稱心說道:“太子殿下,洗漱結束,如果您冇事,主子便辭職了。”
“陛下,請先行回宮,臣妾要去措置一段內廷公案。”
我的兒子,我該如何辦呢?你的痛我都清楚,但明知你此時的行動不對,我卻不能喝斥你半分,因為我清楚的曉得,如果此時你心中的怨氣無處宣泄的話,你的表情將更加糟糕,那麼今後你的路將更難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