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楊絲蕊頗帶幽怨的語氣,看著她龐大的眼神,我淺笑說道:“那是因為陛下見公主總和觀音婢一處,是以纔會詔觀音婢上蓬萊,不然,蓬萊上哪有觀音婢的位子。觀音婢是沾了公主的光了。”
“好媽媽,彆惱。公主也是為了儘孝心啊。”說著話,我直是向楊絲蕊眨著眼睛。
想著這位自稱李晉陽的少爺既然情願脫手,那麼必然會對佟掌櫃父女的事善後,不待楊絲蕊多言,我倉猝一把拽了楊絲蕊,與李晉陽、老劉彆過並倉促拜彆,直到看不到李晉陽、老劉二人的身影,我才說道:“公主,若露了真身,此事必然會傳到陛下的耳中,到時候我們擅自出宮的事如何算?說不定還要扳連一大幫子的人。”
楊絲蕊微揚著下頜邁著雍容的步子緩緩往楊廣所處的方向行去。
楊廣陰佞的笑聲響起,“二郎,你猜猜看,她們哪一個是觀音婢?”
“本日趙王和天寶大將比試力量,趙王勝出,陛下龍顏大悅,賜禦宴百桌布在蓬萊山。”
“你呀。”秦媽媽寵嬖的在我的臉頰上拍了拍,這才拉過楊絲蕊手中的天香絹說道:“緞麵嚴整精密、質地輕浮,固然不似雪緞崇高,但儉樸無華,公主若繡成《春江花月夜》送予陛下,陛下必然會非常歡暢。”
“李公子,我……我是……”
“我看一定啊。”楊絲蕊長歎一聲後,嘟嘴看著我說道:“父皇現在隻對你的阿誰趙王李元霸感興趣,甚麼都入不了他的眼了。”
大宴群臣?這段光陰楊廣不都陪著一眾文武群臣在臨春閣、望仙閣比武試文的麼?如何想著要大宴群臣了?
直待我和楊絲蕊走到楊廣麵前,雙雙膜拜‘吾皇(父皇)萬歲萬歲千萬歲’的時候,我能夠清楚的看到那雙穿戴皮革製就的、靴邊滾以現下最風行的青鳥、白虎圖案的長筒平頭靴子緩緩的移到了我和楊絲蕊的麵前。
“傳聞宇文丞相帶著四位公子陪著陛下巡幸江都,這姓丘的獲咎了宇文家的人呢。”
我隻是對紫萍一笑說道:“姑姑的教誨心領了,隻是觀音婢素喜紅色,彆的的色彩入不了觀音婢的眼。”
我頗是震驚的再度低下了頭,瞥眼間可見楊絲蕊的小手捏成了拳頭,可見她現在嚴峻之極。莫不是嚴峻李晉陽會浮了本日朱雀門之事?
“那李公子一身貴氣,定不是淺顯人家,保不準也是這批跟著父皇巡幸江都的哪家官宦後輩。”
本覺得他是阿誰意氣風發的太原公子,我不過是洛陽郊野守孝的淺顯女子,今後必定不會再有甚麼交集……但汗青的軌跡在千變萬化以後,終又將我們二人聯在了一處。
如何回事?我略昂首看了看景象,楊廣的左手邊坐的是皇後蕭氏,順次是宣華夫人陳氏、容華夫人蔡氏和其她的宮妃、宮嬪。而楊廣的右手邊第一名坐著的竟然是━━李晉陽!
“女人貴姓?”
當我和楊絲蕊再度換過衣物偷偷的溜回行宮的時候,一如我所預感,秦媽媽公然守在角門,直到將我們二人迎進滴玉院,這才老著臉說道:“女人,不怨媽媽指責你,公主是令媛之體,女人如何能夠這般大膽的帶著公主擅自出宮呢?”
聞言,楊絲蕊的眼中升起無法和無辜。繼而一步三轉頭,眼中儘是不甘。“但是……但是我……”
聽著青衣少爺的回話,我心中莞爾一笑,我還覺得……本來竟是錯了,這世上長得像的人成千上萬,神情神似的當然也就多之又多了,再說一彆這麼多年,他到底長甚麼樣還真不能測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