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來的都是各府送帖子的管事,族裡出了皇子妃,天然是舉族歡慶之事;不但是本家,就是同旗,各舊勳人家也要打發人來賀;再有,就是各支宗室姻親。
舒舒直接去見福鬆,福鬆帶著管事接待了半天外客,也才得了鬆口氣的時候。
“還能認賬?不能吧?這又不是給了旁人?”
“這是……要籌辦接旨……”舒舒忍著煩躁道。
可如果是以被選上皇子福晉,還真是自作自受。
舒舒的名字,就是來源於此,是滿語“紫紅色”的意義。
已經出了三福晉一個皇子福晉,誰能想到董鄂家還能再出一個皇子福晉?!
關於舒舒的婚事,齊錫佳耦之前有過人選,就是舒舒姑表兄,禮烈親王曾孫康親王椿泰。
“哪怕早一天,這官司也打不起來!”
誰會想到,天子指婚了!
要曉得那一名打小養在王府,早有驕橫之名在外,本身亦是頂級權貴之女,年青氣盛的,這妯裡分歧不是平常事?
說是破船還差未幾,壓根就不穩妥,並且還會扳連董鄂家。
舒舒點頭,帶了不同意:“還能裝一輩子?”
*
妯裡分歧,即便兩兄弟親厚,兩家能融會的處所也有限,潛移默化的,是不是間隔就拉開了?
隻是這挑半子,除了家世教養,還要挑才氣出息,以是就想等著本年遴選侍衛後再看。
福鬆憋著笑:“這就是話本子上說的‘不打不成交’?那鋪子的事是不是算了?”
這類選秀“指婚”的軌製履行了數十年,那裡會家家都對勁呢?
“那有冇有……能夠退婚……”舒舒遊移著,還是湊到覺羅氏耳邊,抬高音量:“皇上與太子父強子壯,不知何時奪嫡風波複興,九阿哥到底是皇子,不免攪合出來,彆扳連了我們家……”
人設是那麼好立的,立人設的了局根基就是人設崩塌。
母女之間閒話,外頭就有動靜通達的賀客上門。
覺羅氏否定了這個猜想:“應當不是,我們這位皇上幼年即位、夙來自專……即便是皇子生母,要說指個宮女子還行,卻無權插手嫡福晉人選……”
緩緩圖之呢……
紫禁城,翊坤宮。
覺羅氏瞥了女兒一眼:“婚姻大事,父母之命,指婚旨意是給你阿瑪的,天然是你阿瑪去乾清宮接旨!”
不但董鄂家,全部正紅旗都轟動了。
覺羅氏看著麵上毫無羞怯的女兒,不由頭疼:“起初想著要麼你姑姑家,要麼低嫁,端方上纔沒有限了你……可這嫁到宮中,上麵好幾重婆婆,你端方也該學起來了,該和婉也學著和婉……”
生下閨女後,覺羅氏雖是又接連生下五個兒子,可最心疼還是是舒舒這個艱钜得來的頭生女。
拆散八九CP?
整整一下午,董鄂家賀客不斷。
自古都有“疏不間親”的事理,一起長大的十幾年的親兄弟與半路指婚的老婆,孰輕孰重還用說?
可眼下已經是康熙三十七年,奪嫡大戲不遠,冇不足裕的時候。
在這一批秀女中,舒舒不管身份還是邊幅都是一等,為了不搶旁人風頭,非常循分守分,是那種毫無特性的靈巧誠懇。
覺羅氏看著女兒,神采變得莊嚴,聲音雖低卻非常慎重:“不會有退婚!即便是重疾,也隻要病故與削髮……彆說我們做臣子的,就是宗室王爺,不聽指婚也是悖逆大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