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場戲是藺弦的,他脫下了套在內裡的風衣,手偶然間碰觸到頭上絲滑的假髮,心猛地一顫,不由自主地想起夢裡阿誰小女人。如果她那一頭青絲不剪,是否也會像如許和婉絲滑?
“看甚麼呢?這麼專注。”蔡導走過來,密切地拍了一下藺弦的肩。
“藺哥,好動靜,好動靜,錦瑟的信來了,劉哥讓老伍帶過來了。”小餘鎮靜的聲音打斷了藺弦遊離的思路。
又來甚麼人了?藺弦獵奇地抬開端,小女人卻已經緩慢地將棍子藏到門後,然後抬起手,擦了擦眼睛,走疇昔拉開門,故作歡暢地喊道:“媽……”
小餘接過杯子,笑了笑:“冇多久,也就半個多小時。”
她的鼻頭紅紅的,眼睛像是被水洗過普通,眼角另有未乾的淚痕,明顯剛纔的哭聲就是她收回來的。不過最令人驚奇的還是她那頭剪得跟狗啃過似的頭髮,耳根往下的部分,頭髮的確是貼著髮根剪的,暴露白白的頭皮,再往上固然略微留得長了一點點,但也整齊不齊,一團厚一團薄,配上她臉上未乾的淚痕,看起來慘不忍睹。
對於這個陪本身一起走過來的鐵粉,藺弦也不是冇想過與其會晤,以是他曾給錦瑟寄過好幾次他的電影的首映票和粉絲見麵會門票,可錦瑟一次都冇來。
快輪到他的戲了,即便萬分不解,這時候藺弦也隻能壓下內心的迷惑,將信紙一折,塞複書封裡,遞給了小餘。
從函件上清秀的筆跡來看,他猜想錦瑟應當是個女孩子,她有所顧慮,不肯意在實際中跟他這個冇有甚麼隱私的明星扯上乾係也普通。以是見錦瑟不肯意露麵,藺弦也不勉強,兩人還是保持著每月一封信的頻次來往,哪怕在這個智妙手機極其提高的年代,已經冇多少人用這類原始的交換體例了。
“藺哥,你醒了,這場戲快結束了,下一場就是你了,你先喝口水吧。”助理小餘適時地遞上一杯溫水。
錦瑟是他的鐵桿粉絲,也是他的第一個忠厚粉絲,從他剛出道還是個無人問津的新人開端就粉上了他,每個月雷打不動的一封信,有鼓勵他的,也有誇獎他的新歌、新劇的,另有提定見的。
藺弦急於搞清楚現在的狀況,見她不吭聲,便用心恐嚇她:“你無緣無端打了我一棍子,我要報警,你不但要賠我的醫藥費,還要被派出所……”
但小女人不曉得啊,她覺得他來真的,小嘴一扁,眼淚在眼眶中打轉,但她就是倔強地冇有哭出來。沉默了幾秒,她咬住下唇,憤恚地說:“明顯是你先闖進我的房間……”
緩了半晌,藺弦齜了齜牙,艱钜地抬開端,看向劈麵,隻見一個麵龐還帶著幾分稚氣的小女人站在那兒,雙手死死握住一根胳膊粗的棍子,貓一樣的眼睛瞪得圓圓的,防備地盯著他。
長這麼都雅,彷彿又不缺錢,如何會饑不擇食地對她這可乾煸四時豆不懷美意呢。小女人終究放下了手裡的棍子,但仍未丟,隻是單手拄在地上,偏著頭,猜疑地盯著藺弦:“你不是我們周家村的人?你如何會跑到我房間來?”
人呢?緩慢地環顧四週一眼,冇瞧見人,藺弦眉心一跳,莫非他明天撞邪了?
藺弦沉默了幾秒,悄悄搖了點頭:“再等等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