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清娘來了。”門氈處被掀起,穗香領著那丹砂坊的老闆娘走了出去。
一旁的張氏慢條斯理的放動手中茶碗,輕柔開口道:“這水銀遍處四方之界,除了這漢陵城,另有很多處所建若清娘普通的丹砂坊,清娘是如何得知這瓷瓶裡頭的水銀,定然是你丹砂坊之物?”
“奴,奴婢不知啊……”那老李生家的較著被嚇得慌了神,嘴裡一咕嚕便道:“奴婢雖貪些小財,但這害人道命的事情,奴婢可向來是不敢做的啊,就前些日子奴婢當家的殺隻小雞仔子,奴婢都嚇得不敢看喲……”
這邊蘇梅趴在蘇婉福身側,也緩緩的鬆下一口氣。
丹砂坊的老闆娘名喚清娘,傳聞是個年近四十,冇有姓的孀婦,其以一人之力把持丹砂之勢,靠著這以江南丹砂提煉出來的水銀在漢陵城當中占得一席之地。
看到那被本身漏的滿臉奶色的蘇婉福,蘇梅從速伸手拿過老太太放在一旁案幾上的巾帕,粗粗替她抹了一把小臉。
“清娘,此次請你來,是我這老婆子有事相求。”老太太端坐在羅漢床上,朝著那站在本身下首處的清娘微微探首道。
隻她卻真是想不明白,明顯這蘇婉福在她看來平生福運連連,運氣極好,怎的又會淪落到被送進這教坊司當中淪為歌舞官妓,供人賞褻的玩物呢?
第四十七章
“於丹砂當中提煉水銀,雖煉製輕易,但大多不純,而這白瓷小瓶當中的水銀卻質地純厚非常,該當是用那天然水銀礦煆燒提煉而成,清娘我這幾日隻賣出過那麼一小瓶的天然水銀,而那采辦之人嘛……”
蘇梅歪著小腦袋伸手碰了碰蘇婉福的小手,立即就被那隻軟綿綿的小手細細包裹住了一根小手指,然後被蘇婉福拉著到了本身嘴邊,急倉促的就要拽著往嘴裡塞。
“是。”穗香應了一聲,從速提著裙襬出了屋子。
清娘扭頭,高低打量了一眼麵前穿戴素樸的張氏,繼而清婉一笑道:“夫人這話便說的不對了,清娘祖上三代皆以丹砂煉銀為生,清娘從小便耳濡目染的與這丹砂礦為伍,不說清娘看的出這水銀是否是我丹砂坊之物,還能看的出它為何時而製。”
“哦?”聽到那清孃的話,老太太感興趣的道:“那你倒是說說這水銀為何時所製?”
隻見那婆子伸手接過蘇梅手中的小白瓷勺,然後萬分諳練的從羅漢床上抱起蘇婉福,一手湯勺一手繈褓的,餵了非常潔淨利落。
“這是餓了?去,拿盅溫奶過來,先墊墊。”坐在一旁的老太太眼角微動,看到那縮在一處的兩個小糰子,抬首朝著身側的婆子招了招手道。
“嗯。”聽到周大夫的話,老太太微微點頭道:“無事便好。”
蘇梅跪爬在羅漢床上,仰著小腦袋伸手翻開那盅溫奶,先用小白瓷勺舀了一勺,細細吹了半響,去了燙氣,然後謹慎翼翼的將那浸著一股稠密奶香氣的溫奶遞到蘇婉福嘴邊。
但以後的事蘇梅倒是記不大清楚了,因為她當時候正被禮部尚書逼著籌辦要去奉侍那馬焱,日日夜夜的被關在一間暗屋裡頭練習舞曲,餓的前胸貼後背的完整一點冇故意機唯彆的的事情,那次的北裡棚倒事件也還是她偶爾從這禮部尚書的嘴裡套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