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魚兒抹著眼淚道:“阿孃曾對奴和阿弟說,做人要知恩圖報。你也知報恩,奴怎能不知?”
趙士程看著石尋,半晌道:“我能信你否?”
石尋長歎一口氣道:“罷了,你等也算經心極力,現在聖公遺命已了,確是到此為止了。至於王府,我去便是了,你們...走吧。”
石尋抱拳道:“如有違誓詞,小人死無葬身之地!”
石尋更是如此:方纔王魚兒因為他對趙士程不敬而斥責與他,後又對他叩首,石尋心中儘是惶恐。
“不怪他們,他們重信守諾,可都是豪傑呢。”趙士程悄悄摸了摸王魚兒發紅的額頭道。
趙士程讓石尋等人起家,可他們卻恍若未聞。王魚兒在前,他們怎能遵趙士程之令?
見幾人不動,趙士程道:“也罷,那我便長話短說。”
幾人麵麵相覷:“這...”
“不忙。”趙士程道:“此事乃我之私事,你等也不是為我所用,而是算我雇傭的伴計。若你等不肯,自去便是。”
石尋猛的起家想要說些甚麼,可半晌後卻頹廢道:“是,十多年蹉跎,十多年困頓,可...”
石尋道:“小人等在此處兩月不足,本來我等另有些銀錢,不過那賭神之戰小人買了世子贏...”
“還請世子高抬貴手,讓我等帶走殿下。小人自當留下為世子效力。”
王魚兒道:“世子莫要見怪他們可好?他們聽阿孃的話,找奴和阿弟,他們不是好人。”
石尋見狀大驚,他立即當場一滾,避開王魚兒的火線。接著他叩首不止道:“殿下萬勿如此,末將萬死!”
接著王魚兒俄然跪下叩首道:“你們為了阿孃辛苦多年,阿孃已逝,奴替阿孃給你們叩首了。奴不是公主,奴不走,奴此生隻願跟著世子和唐姐姐。”
這時趙士程俄然靈機一動道:“你們想去遊曆江山,但你們可知這一起需多少川資?”
“你等可細思之。若你等願做,那我醜話說在前頭,此事雖我私事,但事關嚴峻。如有違誓詞,天涯天涯我亦殺之!若你等不肯,自可拜彆。”
說罷,石尋便轉過身再不去看這幾人。
“她雖是聖公以後,可現在事過境遷,聖公早已不存。你等即便將魚兒帶走又能何為?讓魚兒或是王虎再續聖公之誌起兵造反?不過是自尋死路。”
“大哥。”司雲道:“大哥忠義遠勝我等,定不會棄公主而去。是以大哥入王府乃是萬全之法。”
“但小人聽世子所言,此事與世子乾係嚴峻,小人相問並非是不敢接下此事,而是怕誤了世子大事。”
司雲幾人互看一眼後皆抱拳道:“多去世子,還請世子言明。”
石尋幾人沉默不語。
“衣食住行皆是花消,這幾個草棚是你等暫居之所吧?你等來開封多少光陰了?”
石尋抱拳道:“世子既是救了兩位殿下,便是我等的仇人。我等有恩必報,當替世子分憂。”
趙士程見狀問道:“莫非你等還真有弘願?”
“魚兒在王府,不管吃穿用度或是性命安危,賽過她跟著你等在一起何止千百倍。”
“既無威脅,為何不放人!”石尋怒道。
實在這幾人何嘗不知王魚兒在王府更好。
趙士程走近石尋身前道:“方纔聽石兄弟所言,這麼些年來你等都未曾負了方臘遺言,端的是忠義!我心中非常佩服。”
幾人剛要承諾,趙士程又打斷他們道:“若要做此買賣,需備有幾個前提:其一,為人謹慎、做事謹慎;其二,既為雇傭,須知忠義;其三,不成言與彆人;最後,須對以上幾條賭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