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香芹用手掌拍打著身上的灰塵，說：“芳菲，你先去，我走巷子去，一會兒就到了。”

因為以往的過節，錢三運本來就對張兵憋了一肚子氣，現在看他正在對一個不會說話的啞巴施暴，更是火冒三丈。且不說現在很難肯定啞巴是否就是殺人凶手，就算啞巴是殺人凶手，也不該該遭此毒打的。如果啞巴隻是個陌生人，錢三運也會上前禁止的，更何況徐芳菲就在他的身後。

徐芳菲膽戰心驚地分開了啞巴的身邊，心神不安地站在一邊。張兵正在氣頭上，揮起皮帶就朝啞巴抽打，錢三運冇有想到張兵真的再次抽打啞巴，冇有來得及反對，啞巴捱了重重的一皮帶，又哇哇大哭起來。

車子終究搖搖擺晃地開到了鎮派出所大院內。錢三運瞥見縣刑警大隊大隊長甘日新嘴裡叼著一根菸，在鎮派出所的院子裡來回踱步，臉上暴露對勁洋洋的神采，彷彿為本身明天順利抓到殺人凶手而高傲。

要不是錢三運的討情，徐芳菲或許不能跟車來到派出所，現在錢三運又要幫她尋覓弟弟，徐芳菲心存感激，密意地看了錢三運一眼，靈巧地跟在錢三運的前麵，來到了扣問室。還冇有到扣問室門口，內裡就傳來陣陣哀嚎聲。錢三運快步走了出來，看到一個眉清目秀的青年被拷在老虎凳上，張兵正在狠命地用皮帶抽打他，中間還站著一個陌生的差人。青年疼得嗷嗷怪叫，不消說，這就是何香芹的啞巴兒子了。

“你有甚麼證據證明他就是殺人凶手嗎？我還說你就是殺人凶手呢！”錢三運強壓住心頭的肝火，冷冷地說。

甘日新是縣刑警大隊大隊長，行政級彆是副科級，和錢三運平級。鎮政法委書記固然分擔社會治安，但對鎮派出所冇有絕對的節製權，因為鎮派出所的人財物都歸縣公安局管。甘日新四十多歲，在宦海縱橫多年，按理說哪會將乳臭味乾的錢三運真正放在眼裡？但是，他憑察看，錢三運豪氣逼人，且年紀悄悄就乾州裡副科級，背後必然有著不成告人的背景，是以，他對錢三運還算尊敬的。

徐芳菲上了車，因為車子擁堵，她緊挨著錢三運坐下了，錢三運聞到了一陣陣芬香，很明顯，這是處子之香，因為一個鄉村女門生是不成能塗抹香水的。錢三運頓感心曠神怡，貪婪地呼吸著誘人的香味。磬石山村村部通往高山鎮街道的鄉間公路因為年久失修，路上坑坑窪窪的，警車在路上顛簸得短長。不是錢三運的身子向左邊的徐芳菲傾倒，就是徐芳菲的身子向右邊的錢三運傾倒，總之一起上錢三運和徐芳菲身材一向是緊貼在一起的，有好幾次錢三運的臉乃至偶然中觸碰到了徐芳菲的臉。

啞巴看到姐姐來了，非常欣喜，嘴中嘰裡呱啦地說個不斷，手中還在不斷的比劃，隻是錢三運並不太明白他的意義。徐芳菲瞥見弟弟遍體鱗傷，心疼得抱住他就失聲痛哭起來。

錢三運怒不成遏，大呼道：“張兵，我警告你，你若再敢動他一根手指頭，不要怪我不講情麵！徐芳菲，你讓開！”

甘日新急倉促地往廁所裡跑，錢三運想獻殷勤，對徐芳菲說：“我們先去扣問室看看是甚麼環境吧。”

“錢書記，你說得冇錯，現在並不能肯定啞巴就是殺人真凶，但按照啞巴一貫的表示、我們抓捕他時的反應以及四周大眾的目睹，啞巴有很大的作案懷疑。下一步，我們在鞠問啞巴的同時，對徐婷婷停止屍檢，並連絡案發明場停止進一步闡發。錢書記，你不會是為啞巴討情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