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他彷彿成心坦白……那精血亦是顛末端一些提煉,將此中的一些東西抹去了。”
元景固然有些心急,但是那隕落之地並非是隨時隨地翻開的,間隔那開啟之日另有一段時候,他便是按捺住了心中的巴望,給太淵微與顧時蘊二人安排了一個靈韻悠遠,一應事物俱全的院子,又送來了一些靈石,讓他們好生調息修煉,能夠說是方方麵麵都做得非常殷勤了。
顧時蘊皺了皺眉, 往太淵微所坐的方向挪了挪, 拉住他的衣袖, 小聲說道:“隻是他倒是要求, 你我需得與他合作, 需求之時聽他調派……”
元景見狀也放鬆了下來,將那玉瓶推到顧時蘊手邊:“這便是我體內異化了那丹毒的一絲精血,”他的神采慘白得近乎透明,有一種極儘脆弱、奄奄一息的感受,但他吐字之間卻又是非常安穩有力,除卻有幾分飄忽以外,便不見一點非常,卻當真是個大毅力之人了。“那丹毒與我體內的精血纏繞極深,若無那萬年淩虛根入藥……”
顧時蘊忍不住綻放一個笑容, 那眸中的幽深之意儘皆斂去, 手中不知何時呈現了一方烏黑的帕子,趁著元景不重視之時,悄悄地在太淵微臉上擦了擦, 隨後便是將帕子放到太淵微手中。
“弟子亦是這般設法。”顧時蘊神采非常純然,不住地點頭,然後便是邀功似地跟太淵微說道:“弟子已是和他籌議好了,那隕落之地,師尊與我能夠護著他進入,亦可在不違背道義與本心之時聽由他調派三次……隻是找到了那萬年淩虛根以後,我等便不再專職護著他,內裡的機遇,也各憑本領。”
畢竟這毛狐狸也大了。
顧時蘊的確要忍不住笑出聲來。他抬手握拳放到麵前乾咳了一聲, 隨後便是端著一副極其明朗暖和的笑容對太淵微說道:“方纔弟子已是與那元……元道友談過了一些, 那上古大能的隕落之地約摸是逼真存在的——隻是,”
元景不期然地便是瞥見了一個極其斑斕的白衣修士彷彿高山飄雪般朝他行來,不由得收了聲,慘白的臉上也暴露了笑意:“淵微道友。”
“……”太淵微冷靜地站起家,神采冷然。
說罷,他沉吟半晌:“便按你我先前說的,我與師尊二人,可在不違背道義與本心的環境之下,供你調派三次。”
莫非是他俄然離席……讓這位淵微道友感遭到不尊敬了?不該當不該當,淵微道友乃是那等清冷高絕之人,清楚是曉得他的去意的,並非會是那等因著他離席便心生不快之人。
“合作……可。”太淵微麵無神采地說道。
太淵微一向都是看著這毛狐狸與元景周旋,現在毛狐狸言中既是提到他了,他便淡淡地應了一聲,一身氣質清華浚淩。
待到顧時蘊與那元景掰扯一番,把他打發去將體內的丹毒逼一點出來、這亭中隻剩下他與太淵微二人之時, 他才悄悄地鬆了口氣, 側頭看向太淵微。他似是還未曾從方纔與元景說話當中的狀況走出來,那眸中儘是幽深之色, 神采與以往阿誰在太淵微身邊撒嬌賣乖的嬌氣狐狸全然分歧。
太淵微:“……”
跟著他不竭打落的一個個金色發訣,那四周盛開著的桃花便是驀地乾枯,紛繁揚揚的花瓣落下,彷彿是震驚了甚麼陣法,一股極其刁悍的氣味便是將他們團團包裹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