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一樣,”顧西棠斂去唇畔笑容,語氣安靜的說:“我一向餬口在外洋,八歲那年才返國,真正地見到顧家的明寶樓,我不曉得該如何奉告你我當時的震驚,那麼多的古玩悄悄地放在那邊,它們不像死物,它們彷彿有生命,又彷彿超出了生命,任光陰如何變遷,還是一成穩定。”
“……”林品俄然有點心慌,她感覺顧西棠要把她往一條陌生的路上拉。
古往今來第一古玩保藏家乾隆天子,也隻是長久占有了那些古玩幾十年,等他死了,這些希世奇珍還是流散各地,冇有一件成為他的私家物品。
格格不入。
顧西棠冇想到她給瞭如許的答案,輕聲道:“抱愧……”
顧西棠笑了,“就隨便聊聊,聽我姑姑說你當經紀十年了,為甚麼要那麼早就踏入這行?”
她是個經紀,買賣的經紀,眼睛裡有錢並且隻要錢,倒手古玩賺取傭金,談甚麼家國大義,都是虛的!
“聊甚麼,我和你有甚麼好聊的。”林品被得救也不知感激。
顧西棠放開她的手,改握著輸液的那隻。
因為顧西棠有如許的心,他才氣麵不改色回絕趙四。
林品感覺耳熟,再一想,想到了,“之前盛老爺子在英國拍下了一件康熙官窯,當時一起合作的老頭就叫喬休爾。”
就是格格不入,和她格格不入。
顧西棠昂首看了看吊瓶裡的藥液,一時半會是輸不完了,乾脆搬了椅子坐在床邊,“照這個速率還得一個小時能滴完。”
嘴上諷刺顧西棠,林品內心可門兒清,他的眼力了得,不說那串十八子辟邪珠,就說王老頭家的元青花,她和薛冰前後鑒定了一個小時纔敢確認是元朝佳構,顧西棠隻瞄了一眼就看出真身,如許的本領已經讓人歎爲觀止了。
苗條的手指梳理著烏黑的髮絲,顧西棠聲音輕柔得像雲朵一樣,“就像我們,落葉歸根,走的再遠也要返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