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梅出嫁早，夫家做的不是古玩行，也不熟諳林品和顧西棠，看著他們一皺眉，“你們誰啊！要記念我爸再等兩天！”

郊區的一家餐廳裡，林品麵前擺著辣炒海蟹、椒鹽皮皮蝦、蒜蓉龍蝦、鹽水基圍蝦、炭烤生蠔……滿滿鐺鐺一桌子。

顧西棠點點頭：“質韞珠光堪作鑒，紋縷畫鳥具逼真，定窯刻花印花工藝環球無雙，佈局鬆散，層次清楚，密而穩定，勾畫刻印紋飾多樣，器物胎土細緻，胎質輕浮，釉色白而潤為粉定，黃而膩為土定，紫而黑為醬定，赤而紅為金定。”

林品瞪圓了眼睛要生機，顧西棠趕緊安撫，“我說我說，官窯……起於北宋，興於南宋，於修內司燒造，澄泥為範，釉層肥厚，釉麵瑩潤，開片相間有蟹爪紋，紫口鐵足，存世希少。”

林品丟下帶殼的蝦，夾起碗裡剝好的，持續說：“定窯刻花鳳首壺。”

顧西棠麵前放著一盤清炒空心菜，耗油菜心，香菇油菜。

客堂裡，兩其中年男女劍拔弩張。

“那件官窯嘛，”林品皺了皺眉，“是三年前孫老頭收來的，傳聞是在江城偶爾撿漏，這件東西冇放在鼎華軒，孫老頭寶貝得很，根基冇有人見過，彷彿是一隻修內司官窯海棠瓶。”

林品白了他一眼，“……我用你科普嗎？廢話那麼多，顯得你多牛逼似的。”

林品嚼著蝦肉，口齒不清的說：“哥窯貫耳尊。”

語氣中，另有那麼點幸災樂禍的小對勁。

孫慶皺眉，大聲嗬叱：“大哥，大姐，你們吵吵嚷嚷像甚麼樣！”

孫慶和孫梅對視了一眼，躊躇半天後，對林品說：“你能不能等兩天？等我爸下了葬……”

林品等一會兒，見他還不說話，就皺眉，“……如何不說話了？”

林品搓著一隻蝦思考道：“鈞窯紫斑盌。”

對比清楚。

“你說那是爸爸的遺言就是爸爸的遺言了？”女人尖細的聲音不遑多讓。

幸虧顧西棠不在乎，拿起筷子，夾著青菜吃的津津有味。

顧西棠笑意不減的問，“另有一個官窯呢？”

孫慶嘲笑：“你說不分炊就不分炊？這幾年古玩店一向是你在運營，我和大姐向來不管，現在爸冇了，你還不把東西拿出來分，如何著？你是籌算全吞下去了？”

津城靠海，最好吃的就是海鮮。

林品嚼著鮮嫩的生蠔，笑吟吟地看了顧西棠一眼，“你身上的傷冇好利索，吃不了海鮮，我特地給你點了平淡的菜，快吃吧。”

“我缺錢了的意義，”孫慶淡淡說：“爸留下的古玩，我的那部分要立即變現。”

“孫老頭養兒子程度普通，買古玩目光倒是不錯，如果真的有這件海棠瓶，那應當就是真品了，”林品咬下蝦肉，問：“比來幾年有近似的成交價冇？”

“修內司官窯是禦製，傳聞傳世整器隻要百件，”顧西棠剝完了蝦，拿著筷子加了塊龍蝦肉遞疇昔，“如果是真品，那可就是撿了大漏。”

顧西棠哦了一聲。

孫國看了他一眼，“等爸下了葬，我把店裡統統古玩都拿出來，賣多少我們三分，阿誰店離了爸我開不下去，你們兩個也開不下去，拿了錢各乾各的事。”

孫國沉默了好久後，冷著聲說：“你們要分古玩，也得等爸下了葬再說！”

“混鬨！”孫國沉下臉，“爸的遺言寫的很清楚，不能分炊！那些古玩哪個也不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