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縣城來了兩個專員，一胖一瘦，領頭的是個白白淨淨、微微發福的中年人。那人頭髮梳得一絲不苟，前麵有些微禿，頎長的眉毛上麵，兩隻眼睛又細又長，神情甚是慈愛。

因為村裡有怪物，又出了性命，這些天門生都停課，黌舍已經冇人去了。當下老村長一號召，一群人浩浩大蕩地奔向黌舍。

老村長說道：“你想啊，那年初糧食那麼金貴，那些外村夫本領再大那裡弄那麼多糧食？到最後說不定拿不出糧食來換了，就……”

張專員笑道，“我不是首長，你們就叫我張專員好了。老叔您年紀看起來很大了吧，炕上坐著說吧。”

梓楊道，“我們黌舍後操場。”

老村長有點不甘心腸跟梓楊爸爸說道：“那誰，那天早晨你是親眼瞥見過的，你跟專員說說吧。”然後又咳嗽了一聲說道“挑重點說，彆整些冇用的”，說罷給他遞了個眼神。

傳聞是省會下來的專員，老李家向來冇歡迎過這麼初級彆的長官，一家人誠惶誠恐地把主房的寢室空出來給這長幼當辦公室。

老村長翻了翻白眼說道：“倒賣文物和古玩是多大的罪惡你曉得嗎？如果查下來，村裡哪小我能逃脫得了乾係啊？老子想當年賣根蔥都差點被清算嘍！”

現在已經是半夜，世人手足無措，立在那邊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老村長兩手往身後一背，氣哼哼地走了。

老村長道：“天熱不好弄，幾天就臭了，鄉親們怕招來蚊蟲瘟疫甚麼的，就用柴火燒了。”

張專員起家，以一種不容置疑的口氣說道“走，帶我去看看。”

中間人也七嘴八舌的描述本身的所見所聞，張專員耐煩地聽完點點頭，問道，“那具屍身呢？”

世人三三兩兩往外走，梓楊爸走在最後送老村長，臨出門的時候，梓楊爸囁嚅著說：“老村長，阿衝他爸死的不明不白，是不是他去盜墓的時候被厲鬼纏身……”

此時，梓楊被合座的大人們擠在門框上，見大人們說了很多，就是不提他跟阿衝的事兒，內心急得很。被老村長一恐嚇，不敢吱聲了，看到張專員鼓勵的眼神，囁嚅著把那天傍晚在操場的顛末說了一遍。

梓楊爸說道：“那您如何冇去報案啊？”

張專員看了看阿衝的神采，又翻了翻他的眼皮，用手摸摸了阿衝的脈，眉頭皺的越來越緊，倒是鄉親們在底下嘖嘖一片，交頭接耳地說，到底是縣城來的專員，人家不但來破案，你看還會評脈。

“另有，明天早晨我說的這事兒，你們誰也不準跟外人說！不然我撕了他的嘴！”

張專員到底是見過大世麵的人，老村長跟一堆人七嘴八舌的就要上來彙報環境。張專員擺了一動手錶示不要焦急，從包裡拿出毛巾、水杯、條記本。用毛巾蘸水擦潔淨臉，倒了一杯溫水簌簌口，然後才正兒八經地坐在凳子上，左手端著本子右手捏著筆，望著老鄉們，笑眯眯地問：“你們誰先說？”

還是老村長妥當，用力搓了一把老臉說道：“大師都先歸去吧，天這麼晚了，內裡又下起了雨，出村的路也不好走。大師呆在這裡甚麼事也做不了。梓楊媽，你早晨費點心照顧這孩子。明天我喊人去所裡報案吧。大師都散了吧……早晨回家門窗都關好……睡覺驚醒點。”

張專員兩道頎長的眉頭皺在一起，“你阿誰小朋友在那裡？叫他過來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