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魚想了半天,也不曉得該如何安撫這位抉剔的大少爺了。奶奶年紀大了,家裡的廚師不可,池越的媽媽她見過了,一看就是經心保養的朱門太太,應當不會下廚去做一碗麪條。
“我想吃西紅柿雞蛋麪。”池越眼巴巴地望著安魚。
落日下,兩人並肩坐在看台上,少年黑亮的頭髮上沾滿晶瑩的水珠,烏黑的眸子笑得彎了起來,薄薄的唇角勾著,非常愉悅。
池越的目光閃了閃,車是要開的,至於回家……他不想回。
他這模樣,無端讓安魚想起了初七扒拉著她的胳膊求抱抱求撫摩時撒嬌的神態,她內心一軟,還冇反應過來,頭已經點下去了,“好吧……”
“你另有甚麼事?”傍晚的風有點涼,安魚把池越的外套展開,披在他的肩上,從口袋裡摸出他的手機,又塞回了他的外套。
一冷一熱兩隻手握在一起的刹時,兩人都呆住了。
“呃……”安魚不曉得事情如何生長成如許的,她躊躇地抬開端,看下落日下意氣風發的少年,現在懺悔還來得及嗎?
池越標緻的眉毛對勁地一挑,“那可不,我但是很重視小我衛生的。”實在,他是在承諾了張慶籃球賽上場以後,就已經策劃了今晚的行動,想著如何讓安魚給他做飯吃,如何跟安魚一起回家,等會兒再如何賴著不走……
“我?”安魚驚奇了,“我也不曉得你奶奶給你做的麪條是甚麼樣的啊,再說,就算我曉得,我也一定能仿照出來啊。”
“那甚麼……這……”掌心的小手細光光滑,像是握著一塊溫涼的軟玉,池越不肯鬆開,倉猝地找著來由,“這看台太高了,我……我拉著你,彆摔交了。”
兩人先去課堂清算了書包,又從黌捨出來,池越的車就停在校門口。
安魚率先反應過來,慌亂地把手一抽。
池越的腦袋擺佈一甩,水珠濺到了安魚的臉上,他暢快地笑了起來。
安魚不敢再逗留,朝著操場內裡走,“小區門口有超市,內裡有賣菜的。”
“唔,也冇甚麼事,就是內裡冇有我想吃的。”
“哎, 那是我――”安魚一扭頭就瞥見他健壯的雙臂, 苗條的脖頸仰著,喉結跟著喝水的行動一鼓一鼓,不知怎的,安魚俄然想起了剛纔他撩起籃球背心的下襬擦汗時暴露來的腰身,臉上有些發燙。
池越喝了幾大口,“如何了?”他抿了抿本身的舌尖,總感覺嚐到了她的味道,那水是翻開喝過的,他當然曉得。
“家裡也冇有。”池越委曲地說道。
池越坐在安魚身邊, 臉上、脖子上都帶著一層汗珠。他順手拿過安魚手中的礦泉水,翻開蓋子, 脖子一仰, 痛快地喝了幾口。
池越的隻感覺一團火在五臟六腑中燃燒,燒得他渾身發熱,他身子前傾,低下頭,半瓶水儘數澆在了頭髮上。
池越從人群中了出來,他自帶氣場, 冇人敢擋著他的路,也冇有女生敢趁機湊上去。池越分開人群, 獨自向看台走去,他的身後,徐冉握動手裡的水,手指用力, 骨節已經泛白, 臉上卻儘力保持著安靜。
安魚偏著頭不肯看他,白嫩的臉頰已經是一片緋紅。
池越的黑眸亮晶晶地,盯著她牛奶般細白的臉頰上出現的一絲緋紅,心跳得比剛纔扣籃時還要狠惡,他的手指撚了撚,真想在她的臉上捏一下,她的皮膚那樣光亮柔滑,手感必然很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