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安見他如此，自也抬頭吸了口氣，忍了忍，終究說道：“蘇青，彆走，同我……說一會兒話罷。”

敬安說道：“就算是掛著，莫非就能真的新意達成了，不過是些癡心妄圖罷了。”

東炎淚如泉湧，顆顆打在敬安肩頭，說道：“敬安……”伸手亦將他緊緊抱住。

邊說著，那眼中的淚，搖搖欲墜，隻強忍著，反而一笑，昂首看天。

敬安不解，就看著她。靜瑗說道：“這是某一日，我在這裡撿到的。”她一回身，指著菩薩殿的台階之下，說道，“我記得，那恰是謝夫人去香葉寺上香，也是我約見侯爺那一日。”

東炎不語，敬安伸手將東炎抱住，說道：“我已甚麼都冇了，隻求大哥彆要有事，之前的統統，儘數忘了罷。”

靜瑗說道：“先前，又蒙侯爺相救，非常感激。”敬安說道：“何必客氣，你也是因我而受累了。”靜瑗說道：“侯爺不奇特為何當夜我會在那？”敬安想了想，說道：“造化弄人，又有何可奇特的？”

蘇青後退，靠在門板上，抬頭，將眼閉上。

敬安淡淡笑笑，說道：“我本日，算是同你最後一麵了……就此彆過。”敬安邁步就走。靜瑗見他走到菩薩殿門邊，身影一閃，便要分開，躊躇之下，終究叫道：“侯爺留步！”

蘇青點頭，說道：“侯爺……”敬安瞪著他，說道：“當初她不過是走了，你便將我痛罵了一頓，現在她死了，你如何反而無話了？想來你也不過是個狠心絕情的人，見她死了，有望了，就不肯替她出頭了，是否如此？倘若你是個有骨氣的，就罵我一頓，打我一頓啊。”

敬安似鐵了心，一再請辭，連東炎也勸說不聽。天子冇法，隻得準了。六天以後，敬安便離京，以“西北破虜大將軍”的頭銜，領命出京，直望西北而去，百官很有相送的，東炎也一起送到城外八裡亭，各式叮嚀，同敬安揮淚灑彆。

蘇青見他模樣不好，就曉得必然有事，聽他如許問，便感覺心頭慘淡，反而問道：“侯爺……產生何事？”敬安說道：“如何，你看出了本侯身上有事？”

因白衣庵舊址的那一場火，白衣庵後院的菩提樹，也被涉及，燒得臉孔全非，上麵的祈福結都被燒得一乾二淨。

敬安回京以後，呆了短短兩日，便又返回西北，彷彿那都城斑斕繁華之地，卻不如那黃土連天暴風吼怒的西北好受用。

靜瑗說道：“侯爺不信這個麼？”敬安說道：“我聽過阿誰典故，你也不必跟我說了，好罷，就算是真的，那現在他枯死了，哈……今後也冇人會來了。冇處起願，豈不是有人要哭死了麼？”

蘇青轉過身，向外而去，敬安說道：“你站住！”蘇青便出了門，敬安拍案而起，說道：“你給我站住！”蘇青踉蹌出門，敬安上前，將他一把拉住，說道：“你……”蘇青一眨眼，淚鏗但是落。

說著，就點頭回身。

靜瑗說道：“侯爺如果出京，還請私行保重，如有他日枯木逢春，恭候侯爺……故地重遊。”

靜瑗本來淺笑望他，聽了敬安這一番話，肩頭卻抖了抖，繼而垂眸，說道：“我……怕是不配的……貳內心……冇我。”

敬安進了門，終究站定身形，靜瑗快走幾步上前，手上動了動，從袖子裡摸出一個紅色的情意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