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璟看著茶盞上的手指,如瓷普通白,隻是柔嫩了很多,還甜香了很多。精緻的茶色都給襯得碧綠,帶著暗香味。
安放心心看起了書。
天賦亮,徐惠然還跟著劉玉秀、楊如春在廚房裡籌辦一家的早餐,杜阿福就來找她了。
窗戶裡透出去的月光灑在茶盞上,散著淡淡如夢如幻般月紅色的亮光,溫和的讓人不肯拿起。
徐惠然的眼睛有些直,昨晚陸璟就問過她懂如何種地嗎?
杜阿福冇看徐惠然,盯著陸璟的那雙圓頭鞋上:“五少爺,我得看過地纔好曉得要甚麼。不過普通的耕具得要,另有五少爺,你籌算種甚麼。”
吃過了早餐,徐惠然去後院找杜阿福了。
拿起了書,這就是能讓他強大的兵器。陸璟看了會兒書,拿起麵前的茶盞,喝了口,竟然喝乾了。
陸璟定定看著她,明顯對徐惠然的這句調侃冇有理睬。
不遠處鄭媽一邊納著鞋底,一邊往這瞅呢。鄭媽但是老陸蔡氏的眼睛,這邊有甚麼,鄭媽轉頭全會跟老陸蔡氏說的。
你懂嗎
徐惠然分開了書房,想起這個就感覺氣。
宿世這個時候陸璟也不懂農桑,徐惠然抬起了頭,看著陸璟微微一笑:“五郞懂嗎?”
陸璟的話不容辯駁。徐惠然眼睛挑了下,那轉頭喝過洗了茶盞恰好拿歸去,也免得拆開了。
這幾句一說完,杜阿福就幾近是跑得走了。
她不懂,宿世活著的時候,冇體貼過。死了做鬼,又不消吃,那裡會體貼這些。讓陸璟來跟杜阿福說,那如何行。地是她的,當然得她來講了。
徐惠然倒好了茶,端到陸璟的跟前。
陸璟竟然在:“阿福,你說要甚麼吧?五奶奶會籌辦的。”
“去拿來。”
徐惠然看了眼杜阿福,這麼壯的身材可不像癆病鬼,細聲細氣地問:“阿福,甚麼事?”
徐惠然放下了手裡茶葉罐,出了書房,回了她的臥房,也是她和陸璟的新房。
徐惠然把托盤放到一邊,在書案邊的圓凳上坐了下來,拿起了另一隻茶盞:“我爹這些上麵目光一貫不錯。”
喝就喝了吧。
蠶姐卻奉告杜阿福,這地是五奶奶的,得問五奶奶。這讓杜阿福真感覺彆扭。這類事當然應當跟男人談,跟一個女人能談甚麼。
“本來不懂,這幾日倒是看了些書。”
“那是彆人,你全種桑樹就好。”陸璟在徐惠然先開口前說了。
他如何能喝人家的殘茶?可他已經喝了。
來歲的米價會賤,而絲價會高,這是徐惠然重活一世才得來的先機。
茶壺裡的茶都喝光了。陸璟仍舊感覺唇齒裡的那股淡香還在。想在泡一壺,熱水壺裡的水也涼了。
“桑樹吧。”徐惠然答覆了。
陸璟喝了口茶。茶是陸家的,不會是好茶,能喝就成。他也就不評了。
“六畝山田,也種不了甚麼吧。種些桑就算了。”徐惠然站了起來。
陸璟拿起茶盞,打量著:“料精式雅,質厚難冷,潔白如玉,可試茶色。嶽父的目光公然不錯。”
她乖乖地去把另一隻甜白瓷茶盞拿了過來。
看在明天陸璟不跟她爭六畝地的份上,徐惠然還是決定捐軀一個茶盞吧。眼下不是跟陸璟鬨翻的時候。
陸璟盯動手裡的茶盞,這是徐惠然剛纔喝過的那盞茶。
陸璟走回書案這裡,目光一瞥,看到了徐惠然的茶盞,盞裡另有點茶底。他拿了起來,把那點茶底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