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還是滿滿不解，“若那魔僧即為人，到底是有罪，還是無罪？”

而此時飛來峰孤頂之上，呂純良坐而俯望，不由撓了撓頭，一時有些懵。

“那是甚麼？”知名僧低垂的頭顱豁然抬起，眸中迸光，急聲詰問。

合十的手在顫抖，知名僧緊咬牙關，不肯鬆口。

……

或許隻要如此天上罕見，人間絕無的不世高人，才氣解答小僧心中之猜疑吧。

“南、無、阿、彌、陀、佛！”

風趣，實在風趣！

武功被廢，真氣崩潰，此時他已經脈寸斷，形如廢人，那裡還練得了武？

好一個知名僧！

“佛陀不度！佛陀不度，佛陀不度！”知名僧連道三聲，恍然開悟，“本來我底子冇有錯！隻不過所行的是韋陀之道，而非菩薩道嗎？”

道人問名，和尚作答。

卻冇想到，第一個登頂的人倒是一個形銷骨立的知名臭和尚，更如此不走平常路，不想學武，隻求點化！

“人嗎？”知名僧嘴唇顫抖，喃喃自語，一時心神不能自已，眼角竟有潮濕之意。

吱吱吱……吱吱吱……

“非佛，亦非魔！”

知名僧滿臉汙垢，咧了咧嘴，儘是苦澀之意。

一語既出，虛空驀地生電，似有浩浩白光，照亮民氣，廢除悵惘，而生……

人在青雲，垂釣江湖！

知名僧垂下眼皮，目光收斂，不敢多看，恐怕衝犯，雙掌更是冷靜在胸前合十，心中不由暗歎一聲。

“為何無罪？”知名僧心神盪漾，油儘燈枯的骷髏身軀平空升起一股不成思議的力量，直挺挺地站起，急步向前走了幾步，急聲再問。

一起走來，諸般艱苦，迴盪於心。

“哦！那我在磨石成鏡！”

萬佛塔林，罪僧破戒，諸佛審判，拿起屠刀登時成魔……

話語中牙關緊咬，無儘痛苦啃噬內心，絕望而又彷徨，而更多的倒是不得其解地不甘。

……

等他抬開端來，目光早已果斷如鐵，以表決計，更不吝以永久循環沉湎的毒誓發下大弘願。

一刹時知名僧身軀如遭雷擊，心中執念盤結難化，被一擊轟散，撥雲見日。

聲音縹緲，似從四周八方而來，迴盪在耳邊，直入心靈，難尋蹤跡。

一豆燃燈，小小比丘，捧著經卷，唸誦失神雙目有光……

知名僧低頭合十，冷靜無語，不爭不辯，不改其心，靜等發落。

“民氣藏私！本來是……方丈錯了！”知名僧喃喃自語，伴跟著自我的擺脫，無窮的委曲、不敢、仇恨……全數都煙消雲散了，不知不覺雙目淚如雨下。

執念終得超脫，但仍有一絲不解乃至癡怨，盤恒不化。

信心如鐵，難以擺盪。

“菩薩低眉，金剛瞋目！菩薩度人，金剛伏魔。要曉得佛陀也有不度之魔，忿怒而生明王，滅魔而護正道。佛陀尚且不度，人間豈可全度？你以轟隆手腕，斬殺罪孽，踐行韋陀之道，又有何錯呢？”一字一句，闡述正理，雖無言出法隨之異象，卻堪比佛陀說法，開導民氣。

目光望去，隻見那身影若隱若現，獨坐山顛，看若孑然孤單，卻又聳峙在六合間，似有無邊氣象，萬物為之失容，獨見其一人。

因而知名僧掙紮著起家，盤坐在地，低頭合十而問，“前輩，小僧不想學武，隻求你指導迷津！”

但佛心已失，習武又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