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聽容玨陰冷的聲音低低響起,“若非你是她師姐,現在,也是一具屍身了。”
還不敷!
回身便規複活人勿進的冷酷模樣,“她人呢?”
“主子這是去――”暗一腳步一頓便跟上,暗四凝了眉,躊躇要不要跟上。
走到門口,她微側過臉,語氣含著幾分威脅意味和嘶啞之色,隨即揚長而去。
“滾。”容玨背脊微僵,冷硬地吐出一個字,隨後眼角餘光倒是微亮,微伸脫手,撿起甚麼塞到袖中。
暗四冷睨了他一眼,“作為暗衛,你的話真的太多了。”
“此事不必叫她曉得。我出去下,不消跟著。”直接從輪椅上站起,容玨微理了理衣襬,淡淡地對暗一叮嚀了聲,便走了出去。
容玨彎著腰,扒開草叢尋著甚麼,暗一固然服膺取他的叮嚀,但也記取薑琳琅的話,趕在藥涼之前,找到在窗戶前麵草叢中尋著甚麼的容玨。
暗一甚麼都好,就是豪情上一片空缺,主子來了氣又捨不得真衝著夫人發作,不他暗一捱罵誰捱罵去?
這話倒是叫暗一一怔,這還是第一次,主子這般說話……
“何意?”暗四擰起濃眉,費解。
眸色沉沉,走進屋中,看了眼桌上的藥碗,暗一纔要上前給他驗毒,就見他一抬手,將藥碗端起,一仰脖就全部喝完。
屋頂上的暗三聽了忙不迭地點頭嘖嘖歎,對一旁的暗四道,“還彆說,夫人真是出得廳堂下得廚房還打得了仇敵,收伏得了地痞……的奇女子!”
聞言,容玨薄唇輕抿了下,一會師姐師兄一會又是師妹……
一群冇有豪情經曆還木腦筋袋的兄弟喲,等著吧,主子現在這動不動鬧彆扭的狀況,擺瞭然就是動了凡心。
暗一麵色驟變,手中的劍便指著來人――
“木女人,你這是何意?”暗一見是她,微微收了招式,隻是帶著不解和幾分防備地盯著木悠然,問道。
眉梢微蹙,但將藥碗放下之際,隻見托盤上另有一小碟泛著絲絲苦澀之氣的紅豆糕。
撚起一塊,容玨放進嘴中,甜絲絲的,糯糯的香,瞬息便衝散了嘴裡的苦澀。
薑琳琅將托盤端到桌上,聞言隻是笑笑點頭,“冇甚麼,記得一會讓他將藥喝了。我承諾了小師妹陪她練習劍法,就先疇昔啦。”
暗一看了眼薑琳琅,對方麵色如平常,想來並冇有碰到木悠然,而主子既然叮嚀了不叫其曉得,那就將權當此事冇產生過。
不過他卻可貴對暗三的話感到認同,這個夫人,雖分歧適他們主子,但卻又找不到比她更合適的女仆人。
聽了這話,木悠然麵上丟臉,但內心微動,想來,固然話說得刻薄冷酷,不過如許心狠手辣之人,能說出這類話,勉強算是對師妹上了點心。
“主子,夫人方纔來過了。讓您在藥涼之前服用。”暗一不曉得容玨在找甚麼,才往前一步,“主子在找甚麼?不如讓部屬――”
這小我,帶給師妹的,絕對是不成估測的傷害。
容玨抬手,輕抬指尖,便見悄悄一聲氣流劃開的聲音落下後,木悠然頭上的素淨的簪子便被隔空削斷。
但她隻是冷冷地望著容玨,道,“若不是因為師妹,我方纔便會殺了你。”
木悠然。
“師妹替你以口吸出蛇毒,在你走火入魔之際還不離不棄幾乎送命死在你手上。現在她又為了你求師父。你可知,她打小不愛求人,麵上瞧著老是笑嘻嘻的,實則倔強不肯等閒低頭求人。容玨,你擔不起她這份情義和支出。我隻但願,他日,非論你成王還是敗寇,儘你最大才氣,護她全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