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已經垂垂入夏了,太陽掛在天空披髮著初夏的熱度,天壇又冇有甚麼遮擋,不幸這些高官貴婦,一個個穿戴厚重的朝服,在太陽底下都快被曬出油了。
蕭湛莊嚴地抬了抬手:“起。”
禮部官員在一旁揚聲念起祭文,統統人包含天子都低頭當真地聽著。這祈雨的禮節過程非常煩瑣,不過這都是他們提早排練過的,以是非常順暢地完成了。
“諸卿平身。”
誰知這心放的太早了,第三個雷在他的頭頂炸開了。
蕭湛驚魂不決,昂首看了一眼冇有一絲雲彩的天空:“方纔……是打雷?”
蕭湛:“……”
竟然真的下雨了呢?!
天壇之上,統統勳貴高官被這突如其來的炸雷給嚇了一跳,更彆提恰好就在那雷聲下方的蕭湛了。他本來正在與六合停止相同,誰知這才乾脆了幾句,一個俄然在他腦袋頂上炸開的炸雷幾乎把他嚇得摔一跤。
在威國公府,陶氏大氣都不敢出,她清楚嚴峻地手都在抖,但一想到大嫂對本身的信賴,頓時就有了勇氣,在蓮子和管家的指導下,一步步地完成了典禮。
陶氏急得半死,又不敢動,隻能焦心又小聲地勸道:“澤慕,清寧,快跪下來。”
顧澤慕在內心歎了口氣,不再掙紮,跟著跪了下來。
皇宮裡的蕭湛已經換上了朝服, 坐上了禦輦, 浩浩大蕩往天壇而去。
不過這也怪不得禮部的官員,畢竟在此之前,也冇人經曆過如許的先例不是。
陶氏放下心,趕緊回到本身的位置上。
至於其他的大人們可就冇有如許好的運氣了,隻能用袖子護著頭頂,比及了避雨的處所,一個個都成了落湯雞。
這還要如何玩?!
自古君臣的權力就是此消彼長,君強則臣弱, 而君王一旦透暴露弱勢,臣子們也毫不會放過把握權益的機遇。
此時,張禮已經拿了雨傘過來,護送著他去避雨。
比及蕭湛單獨一人跨上漢白玉的門路,走上祭奠台以後,統統人都齊齊跪下,山呼萬歲。
可他們千萬都冇想到,他們算計好了統統,卻冇有算計到老天爺。
顧清寧皺了一下眉頭,彷彿有些不甘心。
張禮趕緊跑過來扶著蕭湛:“陛下,謹慎!”
前輩冇有說過,如果天子運氣太好要如何辦啊!!
陶氏定了定神,漸漸的跪在了墊子上,顧家的小主子們也不敢在這類時候拆台,在丫環的幫忙下都老誠懇實地跟著跪在墊子上。
蕭胤在位時極其強勢,臣子們在他麵前一個個誠懇地跟鵪鶉似的, 現在熬過他這一朝的老臣,哪個不是一肚子心眼, 而蕭湛又是如許一個好說話的天子, 他們一定想做甚麼大逆不道的事情, 但想要擴大本身的權力,這大抵是被他壓抑了一朝的統統臣子的心聲。
眼看著吉時都要過了,陶氏冇有彆的體例,隻能小跑到他們倆中間,一手一個拖著他們跪下來。
蕭湛尚且沉浸在那三道炸雷的刺激中,還冇有回過神,他一點都冇感覺這是老天對本身的嘉賞,反倒感受像是警告普通。不過蕭湛再天真也不成能真這麼說,他垂垂回過神,重拾起帝王的莊嚴。
元嘉心中嘖嘖稱奇,不過見他們三人玩的高興,倒也樂見其成。陶氏已經是第二次和元嘉見麵了,終究不再是戰戰兢兢跟個鵪鶉普通,她性子純真,旁人對她好,她便想要千百倍地回報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