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兒墨白讓那頭子出去,開口便道:“這裡陣勢險要,易守難攻。你去虎口安排六人十二個時候輪番看管巡查,再安排技藝精熟者五十人,沿途安插弓箭手。陣勢平坦處,再埋伏善於使槍者六十人。盜窟大門也安排看管巡查,再……”
想到“互補”二字,連他本身都微微感到不測。
“我歎又不能好好吃你豆腐。”
喜喜見他又墮入了深思,歪了腦袋從他下巴方向伸出,往上瞧看:“你在想甚麼?”
喜喜輕歎一口氣,認命了。
剛從城主失勢,轉眼就變成山大王,喜喜感覺江湖傳播著的一句話能夠改成――跟著熊貓有肉吃。
墨白身形不動,鵠立盯著。跨過山澗,間隔拉近,那火把的光芒將來者身影映照得一清二楚。
他的設法,決不能用普通的思惟去猜度。
頭子顫聲:“我、我冇聽懂。”
那邊數十支火把開端往這邊漸漸挪動,模糊另有兵器碰撞聲。喜喜不由得抓緊墨白的胳膊,屏氣瞧看。
他氣勢逼人,一掌就把寨主拍得滿地打滾,看得眾山賊又驚又怕又不甘心。他們叫喚著不敢上前,又不敢逃脫。有膽小的大喝一聲壯膽,拿著火把做兵器,朝墨白腦袋砸來。
喜喜恍然:“有事理。”
他終是點點頭,表示認同。
喜喜見他問得當真,不是用心在問,還莫名了半晌,好一會兒才明白過來:“我們住人家的處所,還要靠他們庇護,當然得伸謝,何況他還是被你打傷的。”
墨白冷看一眼,還是是身未動,抬手一揮,山賊還冇砸到他,就被掌氣硬生生轟開。
“……”墨白一頓,屋外的布穀鳥叫聲傳入屋內,突破了這對峙的氛圍。
喜喜抿抿嘴角:“不是娶定我了嗎?那就算同床共枕,又有甚麼乾係?我都不介懷,你介懷什嗎?”
聽他利落承諾,喜喜還感覺有些奇特。
哎呀,此人的心腸的確是冷得跟冰川普通。發誓要將他暖化的喜喜捏了捏他的胳膊,耐煩隧道:“這不是奉迎……嗯,這麼說吧,你現在是寨主了對吧?那他們就是你的部下。你換個身份想想,如果這裡是墨城,你是城主,他們是白保護他們,你會如何做?還會感覺是奉迎嗎?”
墨白看看四下,目光微斂,說道:“我們兩人的動靜,不準泄漏,不然這裡將寸草不生。”
被擋住了臉的喜喜各式不肯地嘀咕一聲:“不說就不說,也不消這麼鹵莽吧。我就算再如何不像女人,可也是個女人。”
已成寨主的墨白淡定如常,想讓喜喜過來,誰想一轉頭,卻見她也掙紮跪地,趴地高呼:“寨主千秋萬代,一統江湖。”
好不輕易將這頭牛拽回正路來,喜喜又道:“方纔你一口氣說那麼多攻守安排的事,要一個向來隻會用武力解釋事情的人聽懂真是難事。他又不像是練習有素的墨家人,見甚麼人說甚麼話。你啊,就是生在墨城長在墨城,被慣壞了。”
“睡。”墨白在床邊正襟端坐,見她往裡挪,說道,“我寢室梁。”
“你做壓寨夫人,我做寨主。”
喜喜說道:“當然不熟諳。”
頭子越聽臉上神采越丟臉,可又不敢打斷,聽他不斷歇地說著天書,臉已經憋成豬肝色。
“離得這麼遠,你如何看出不像的?”
慣壞了?她還真敢說。墨白想,這大抵就是用慣了寶劍,再用鈍劍,就用不慣了。這些事,他反倒不如她看得通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