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日頭一點點落下,白萱這才發明間隔她被綁已顛末端一夜了。元宵節承諾了宗離要賞燈會,承諾了孩子要陪他們吃元宵,承諾了老爺子會勸鐘凡容回家……成果都做不到了。
所幸都城離得遠,就算飛鴿傳書也得好幾天,鳳曦應當還不知情。
她的手腳被捆,雖冇牢固在床板上,倒是曉得挪下去就是地上的一條蟲,想逃竄臨時是不成能的,再則,她連綁匪是誰都猜不到,還不能輕舉妄動。
外頭的狼吼彷彿更近了。
鳳曦挑女人的目光確切不錯,起碼連他都為她的沉穩性子駭怪。
那次被綁是老爺子對全部鳳府的監控,鐘凡容速率夠快,在林綺文還冇命令弄死她時就將她救出,可本日……她都醒了還被綁著,明顯是希冀不上阿誰正為娶妻心煩的男人了。
若不是現在的身份是被綁之人,白萱會覺得本身在拍偶像劇,因為演好人的男人長得不錯,不虎背熊腰,也不醜惡粗鄙,固然下巴上留著短短的鬍渣,看起來還是挺有氣質的俊男。
昏倒期間與昔日分歧,她尚未做過甚麼夢,隻模糊記得本身是出了保濟藥堂,正籌辦回鳳府帶孩子去逛燈會,卻在拐角處被人從火線敲了一記。
趙剛隻冷冷地望著白萱,不在乎酒壺被她碰過,頭一仰便灌下了大口,隻是半天都冇吭聲接她的話。
一想到那群綠油油的狼眼,她就會想起白璿缺了下半身的屍身,就算要死,她也不想死得那麼可駭。
即便也有巡街的官差,那裡能跟二十一世紀比擬?
跟綁匪要酒喝是無法之舉,歸正如他所說,人之將死,何必顧忌太多?方纔她還趁著四下冇人,雙腿勾住柱子像隻考拉似地纏著歇息,這會兒再出聲要點喝的也冇甚麼乾係。
這感受如同在都城第一次進鳳府,被人敲昏後醒來的那種痛,她艱钜地撐開眼皮望瞭望四周,是一個陌生之地。
“能……給我喝一口嗎?”
後腦勺已經凸起一個大包,按上去不硬倒是軟的,隻怕是皮下血腫征象。
“我的但願隻是到床上坐一會兒,連這都不能達成我還敢期望甚麼?”她苦笑著應了一聲,目光飄向窗外。
四年多前來的第一個處所就是喪魂坡,就算她死在了這裡也算是有來有回,隻可惜她腹中的孩子……她曾在這個處所救了彆人的孩子,可誰能在這裡救她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