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鋒利的鷹啼,突破了沉寂,台上的幻景再次閃變,從陰暗叢林換到了廣袤平坦的蠻墟大荒漠。上萬頭荒漠犛牛在遷徙的路上奔騰,每一頭成年荒漠犛牛的體型都比殷勤宿世的非洲公象還要龐大,上萬頭荒漠犛牛跑起來,大地也要為之震驚,鐵蹄踏在地上嘭嘭作響,此中還異化著撲哧撲哧放屁的聲音,那感受就彷彿有幾百輛老式的蒸汽火車在並排行駛。
“你瘋了吧!”燕雀狠狠地掐了狗丫兒一把,傳音道,“怎敢把老祖獵殺妖蛟的事情捅出來了?”
“鐵翎巨鷹又返來了!”騎在樹枝上的男孩俄然指著幻景中天涯的一個小斑點,高興地大聲喊道,“它的速率可真快!”
少年們臉上目瞪口呆,心中卻熱血沸騰。比擬獵殺妖蛟的花狸老祖,前麵那些砸赤睛豬頭,吞林豹的故鄉夥們,變得黯然失容。
巨鷹的一隻利爪死死地扣住頭牛的脊背,任那頭牛如何掙紮也冇法擺脫,它的一對翅膀狠惡地扇動,幾頭荒漠犛牛紅著眼睛朝它衝來,轉眼就被它的鐵翅拍飛。終究巨鷹帶著頭牛緩緩升空,台下的少年們情不自禁地收回喝采的喝彩。彷彿是為了共同人們的喝采,巨鷹的另一隻利爪在頭牛的胸腹上劃了一下,空中降下的漫天的血雨染紅了大片的荒漠。
荒漠上霎那間悲鳴遍野,幾十頭荒漠犛牛被妖蛟的屍骨直接砸成了肉泥,惶恐的牛群相互衝撞踩踏,形成了更大的傷亡與混亂。
那人的話音未落,那條乘風遁來的妖蛟便到了牛群的上空,不知為何,它的身軀俄然抽搐了一下,然後便驀地減了速率。比墨鱗狂蟒還要龐大的身軀在半空中持續曲折成各種奇特的形狀,最後一下子冇了力量,從空中直線跌落在牛群當中。
荒漠犛牛的妖獸品級不高,伶仃一頭乃至鬥不過赤睛豬,不過當上萬頭荒漠犛牛堆積成群,便是妖王般的存在也要退避三舍。
殷勤站在角落裡,看著台下的人群為鐵翎巨鷹大聲喝采,臉上出現一絲苦笑。迫於狗丫兒和藍雀的壓力,隻好讓白頭老鶴打醬油了,誰讓白鶴老祖因為阿蠻的一點點小事就找上門來呢?殷勤不是為白頭老鶴感到可惜,而是擔憂本身的將來,人家白鶴老祖隻是上門講理,可冇把誰打成豬頭啊。
那片胡蝶般的枯葉終究飄落於地,台下的觀眾們方纔大大地籲了口氣,剛纔那種深沉寂靜的殺機,的確讓人壓抑得喘不過氣來。
鱗蟒的頭顱再度縮回樹上,老者隻是腳步微微停頓了一下,便彷彿甚麼事情都冇產生過一樣,持續前行。叢林還是沉寂,彷彿那場驚心動魄的殛斃底子就未曾產生過。
一頭紅了眼的成年荒漠犛牛,昏了頭似地朝妖蛟屍骨撞去,不過它的牛角尚未觸及妖蛟的鱗片,全部身材便被從妖蛟頭上躍下來的嬌小身影一拳轟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