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世顯雙手接過密匣,眼中寒芒一閃而逝。
這不可,崇禎不會聽勸。
“賜周世顯禦馬十匹,明光鎧一輔,寶刀一把。”
大明勳貴現現在,早已經殘了。
電閃雷鳴中,大雨瓢潑,雨水從年久失修的房頂,順著房梁滲入房中,流了一地。
另有胭脂鋪,綢緞莊子。
周世顯一時無言,這位崇禎爺的性子,可真是奇葩。
彆的這位崇禎帝,還從京營裡派來了兩千輔兵,八百匹馱馬,來幫助鳳威營作戰。
一刹時,無言。
他的十幾個親兵麵露不忍之色,又心中幸運,得虧是他們碰到了大人,衣食纔有了下落。
搖擺燭光下,周世顯握住狼毫,悠長以來的肌肉影象,他擔當了原仆人的一筆好字。
一道閃電劃破天涯,瓢潑大雨隨之落下。
是騾子是馬拉出去遛遛,這兵也練了四個月了。說一千,道一萬,不如親身上陣搏一回。
偏殿中,一尊尊瞋目金剛諦視下,周世顯神采陰晴不定。
終究在崇禎帝步步緊急的加官進爵之下,孫傳庭不得不帶領他的秦軍後輩兵,走出潼關天險,終究毀滅。
所謂的無敵秦軍,早已在南征北戰中耗損殆儘。
都城後輩對她趨之若鶩,尊稱為歌藝大師。
這一夜,大雨滂湃。
用此匣,可將奏摺直送君前。
領旨,謝恩。
禦筆硃批。
兵戈靠錢,糧,說穿了還是銀子。
帶著這麼點兵,這麼點物質去潼關,周世顯抓了抓腦袋,估摸著連鳳威營也得折出來。
隻不過……如果出了京,補給多數是跟不上的。
緊接著,慈雲寺大營開水普通沸騰起來,各哨士卒開端籌辦軍器行裝,等候著開赴。
跟著狼毫落下,寫出一行超脫的小字,周世顯微微皺眉,將宣紙扯起,揉成一團拋棄。
非論如何,崇禎是個要麵子的人,還是給湊齊了兩千五百兵,糧草軍器還算充沛。
“準奏!”
這裡是大明的都城,是都城風月,青樓妓館門外,有著一個個窮凶極惡的護院,將哀鴻趕走。
“臣,領旨,謝恩!”
壓城的烏雲散去,日出東方。
“該如何做,才氣壓服崇禎?”
苦了皇後孃娘,帶著公主,皇子,宮女們用各種百般的東西排水,瞧著像是遭了災。
崇禎還挺淡定,正在批閱奏摺。
這是冊封了,雖說隻是個小小的縣男爵位,可意義嚴峻,這代表著周世顯正式成為勳貴一脈。
跟著一道道聖旨而來的,另有一批物質,成山的豬肉,大米白麪,軍器火藥……崇禎把家底都取出來了。
崇禎在位十七年,換了五十個大學士,十一個刑部尚書,十四個兵部尚書,誅殺總督七人,殺巡撫十一人……這還都是封疆大吏。此君骨子裡的刻薄寡恩,像極了大明建國之君朱元璋。
看著亂糟糟的京營兵,一色的老弱病殘,周世顯直點頭,這些年京營裡能打的精兵,早已經跟著一次次出征,傷亡殆儘了。
周世顯盤點了物質,揣摩著,這些糧草軍器夠鳳威營三個月的耗損,但是潼關內另有孫傳庭和他的十萬秦軍。
山雨欲來風滿樓。
這是明末,民不聊生的明末。
一道冊封聖旨後,又來了一道。
“加錦衣親軍批示同知,駙馬都尉周世顯宛平縣男。”
大明最後一支矯捷野戰軍隊,必定全軍毀滅。
再一次落筆,周世顯睿智的雙目透著決然,落筆蒼勁有力起來:“臣請出征河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