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瑤笑容暖和：“那就勞煩大表姐替我照顧三妹了。”

說到這裡，笑了笑：“我曉得你和瑤表妹形影不離的，怕是捨不得。不過我瞧著，瑤表妹慎重，倒襯得你這傻丫頭更跳脫了些。”

程微已經做好了被怒斥的籌辦，乃至背叛地想藉此哭鬨一番宣泄連日來的愁悶，卻不想外祖母拿起桃子咬了一口，扔到地上說不甜，並問她：“微兒可曉得甚麼樣的桃子最甜？”

老夫人臉微沉，瞪了韓氏一眼，嘀咕道：“你兩個哥哥的小成年禮，你也冇缺席！如何輪到微兒，就這也不可那也不可了？”

韓秋華見此，哪另有不明白的，低歎一聲，撫了撫程微髮辮：“微表妹閒了就多來陪陪我，二妹不常見人，三妹四妹年紀又小，等閒我也冇個說話的人呢。”

韓秋華的父親是衛老夫人的次子，年紀輕簡便戰死疆場，幸虧當時老婆劉氏已經有了身孕，數月後生下一個遺腹女，取名秋華。

“是呢，當時止表哥偷偷領我們去玩，二舅母管的嚴，誰都不敢喊大表姐。”

陶心怡嗔道：“嵐郡主，你還笑我！我又比不得你，想來這裡隨時就來了。要不是趕上止表哥生辰，說不準要開春纔過來呢。”

在場的人，都是多年常來往的，對此早已見怪不怪，隻要那十七八歲的少女，站在人後，看向程微的目光帶了幾分憐憫。

阿誰季候桃子本來就是熟透的，這麼一來，桃子直如雨點般砸了下來，二人雖冇摔傷也冇被砸傷，可程微足足洗了三次澡還能模糊聞到身上一股子桃子味，總感覺桃毛冇洗掉，讓侍女撓了一夜癢。

“如果喊我，我便去了。”韓秋華說到這裡，神情很有幾分悵惘。

“哎呀，總算能去聽雪林了，大表姐，我可盼了好久了。”說話的少女十四五歲年紀，粉衣綠裙，杏眼桃腮，是衛國公夫人陶氏的孃家侄女，閨名心怡。

“還真是呢，實在你便是不學，將來也不打緊。”

程微忍不住看疇昔，隻見少女白嫩嫩的手指水蔥似的，那針眼……抱愧，許是站得遠，她冇找到！

程微回神，瞧著麵帶淺笑的韓秋華，在韓氏麵前豎起的冷硬外殼收起，用腳尖悄悄踢了一下落梅，暴露孩子般的玩皮笑容：“我想起小時候，止表哥常領著我們一眾兄弟姐妹來梅林玩耍，平表哥調皮，總愛把我引到無人處，害我經常迷路，幸虧每一次都是止表哥把我尋返來的。”

程微由韓秋華牽動手緩緩而行，入目是成片的白梅怒放，腳下一層層落梅雪堆玉疊，彷彿把小蠻靴都染上了婢女，令人不忍踩踏。

這話雖說的小聲，可因為陶氏和韓氏離得比來，都聽到了。韓氏自發在長嫂麵前丟了麵子，不好和母親硬頂，一個眼刀向程微飛了疇昔，斥道：“還站這兒做甚麼，去和你二姐另有表姐妹們玩去。”

每逢夏季，數百棵梅樹一同綻放，白梅綠蕊，玉潔冰清，風過枝搖後花瓣簌簌而落，眺望之人辨不清是梅是雪，隻能閉眼輕嗅，以婢女判定，聽雪林是以得名。

與正式加冠分歧，這類隻風行於都城一帶的小成年禮，不成文的端方，就算是乾係靠近的女孩兒，也不好去看的。

一番話說得在場的少女紛繁輕笑，世人穿上披風大氅，常日乾係好的湊在一起，三三兩兩向著位於國公府東北角的聽雪林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