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這便到了。”徐顯煬抬手指了指火線。

看著她雖斂目低眉，卻較著笑意嫣然，一副很滿足很歡暢的模樣，徐顯煬愈發心境龐大。她彷彿略微得他一點善待都很滿足，可惜他所能給她的善待，眼下還是很有限。

過未幾時，尾隨他們盯梢的人便將所見之事都報到了誠王麵前。

楊蓁聽得歡暢起來：“由此可見，此案背後牽涉的必是一樁了不得的大事。看來那日我去處大人報案時所言冇錯，藉由此案確切有望釣上一條大魚！”

徐顯煬見她所想竟然步步與本身相合，又是欣喜又是愧然，問道：“那你莫非一點都不怕？所謂的重新冒頭，必定是再次對你脫手，如有個萬一，讓你為其所害呢？”

楊蓁心知以目前他們的乾係，還遠冇有密切到能夠議論這等忌諱話題的程度，見到他目光鋒利地核閱著本身，不免心頭髮寒，隻等著他暴露不悅之色便來出口認錯了。

楊蓁歪了頭望著他道：“你又安知我冇那等本領？”

楊蓁推讓道：“大人也快吃吧, 不必如此照顧我。”

楊蓁內心攪動著宿世影象，謹慎說話道：“依你看來，誠王此人……會不會與奸黨有所勾連？即便他與殺葛六那些人冇有通同，那與其他奸黨呢？他畢竟是收留了耿蜜斯。”

可轉念一想，他又不由自嘲：固然，如我這般著人盯他的梢，一樣是老練得很，也無需笑他了。

楊蓁這才明白，方纔拉她扶她那一幕，都是演戲給人看的。約莫誠王獵奇徐顯煬是真的看中了她，還是隻為借她查案，這一點在王府聽誠王說的那些話裡便可聽出些端倪。

他拿筷子點著桌麵道：“彆笑了彆笑了，快點吃你的，飯都涼了……你還笑！你再笑，這餐飯我不付銀子了，把你典給人家抵飯錢……唉，你就彆笑了，成不成啊？”

當明天子不過二十幾歲的年紀，卻於一年多以後英年早逝，誠王上位以後便將皇兄曾經寵任的一眾臣下清理潔淨，反過來重用涇陽黨人，現在又見到誠王與耿德昌家有著勾連，楊蓁不得不作此猜想。

楊蓁遊移道：“就怕我歸去晚了，叫門時又要擾人清夢。”

楊蓁無言以對，他不曉得誠王對他的曲解會激發何樣嚴峻的結果，又是本就懶得婆婆媽媽講事理的性子，天然不會甘心去找誠王解釋。

徐顯煬聽得有些不是滋味：可見在她眼裡, 我是不如誌欣仁善和藹。這天然不怪她，就連現在, 我所能為她做的事也還僅限於麵前這一點點，連接她出教坊司都還……

楊蓁淺笑道：“你不必為此掛懷，一向以來我都是心甘甘心襄助查案，哪有責怪你關照不周的事理？再說，你已然給過我很多關照了，倘若冇有你關照我，我的情狀隻會比現在更不好。”

隻要居高位者信賴了他，還怕甚麼奸黨上躥下跳？

楊蓁安然笑道：“現在我們都已占了先機，隻差守株待兔了，莫非徐大人還冇有掌控護得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