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聲動靜，一群人拿著兵器呼啦啦圍了過來，瞥見倒地的壯漢都警戒起來，為首的男人喝道：“你是何人？報上名來！”

“肝火大漲，便為禍百姓。”

柳東河步法垂垂沉重起來，一掌打斷堆棧的鎖，走出來翻出了已經結了蛛網的牌匾。上麵還感染著早就擦拭不掉的血跡，武神柳承龍飛鳳舞的筆跡仍然帶著淩厲的劍氣，每一個筆劃都蕭灑，硬氣得讓民氣驚。

對於淩霄派的人來講，他們隻能瞥見少年恍惚的，意氣風發的身影，連他出拳的行動都看不見，一陣風疇昔，人就如被割下的麥子一樣紛繁倒了下去。

梅慕九嘲笑道：“你們想要白龍不成，又把主張打到黑龍身上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男人笑得極其可怖，一字一頓道“你竟也曉得此物。”

他曉得很多凡人還看不見那些鬼氣，但他已經冇法解釋了。

“你還用了甚麼？”

“斬龍戟。”秦衡蕭接道“上古期間，為防龍族過分強大，眾神在天道的準予下鍛造出了斬龍戟，當龍要為禍百姓時，可用此戟斬殺而不受天懲。”

說到這裡，梅慕九寂然道：“莫宗主，茲事體大，請聽我細細說來。”

黑大氅的男人一僵，悄悄抬手，就見他帶著玄色手套的手上，竟還抓著一隻戟。

“老端方。”

柳東河笑笑，遞給他兩個銅板：“那便做一個罷。”

龐大的黑龍們正伸直著身子擠在一起，如一排延綿的玄色山脈。走近了才瞥見他們的眼中也無甚光彩，怏怏不樂的，抬眼瞥見莫前風也不過是從鼻中撥出點冰霧來。

海水的動亂愈來愈大，跟著龍的情感而澎湃起來，很多魚都紛繁掉頭遊走，縮進能躲藏的處所瑟瑟顫栗。

柳東河揚唇一笑：“我可不是神仙，隻是一個恐懼派的小弟子罷了。”

看著太陽升起，又看著太陽落下，再看著它升起，漫天星鬥都在海上化為了他的行動陳跡。

梅慕九也樂得他不客氣，跟著走的路上扼要地問了一下環境，就到黑龍了麵前。

那條黑龍的牙都露了出來，目中凶光畢露，彷彿已經靠近了極限。

“哪個不長眼的敢來我淩霄派肇事？”壯漢揹著把大刀輕視地走了過來，見麵前不過一個孤身一人的少年，長得白白淨淨，不由笑了“我道是甚麼人，本來是個小白臉……”

再好生接待了他們一番，將客人們慎重送走，梅慕九才和秦衡蕭一同出發前去陰海，他們都直覺現在恰是時候。

他俄然認識到，這彷彿連雪恥都算不上，隻能算作贖罪。

“獨一的怪事就是此事了。”莫前風歎了一聲，伸手想像常日一樣摸一下黑龍的頭，卻被他猛地偏了一下，摸了個空。

他們都不約而同地冇有出聲，恐怕驚擾到了甚麼。秦衡蕭短短幾炷香內就布了數個陣法，前兩個被龍威震了個稀碎，後四個則都冇有涓滴動靜。想了好久，他又向莫前風借了幾顆珍品龍珠，想要設一個上古的守龍陣。這還是他此前在兼老虎留下的古籍中見過一次的，既無人試過，也不知有無功效，更冇有掌控能完整地布好，但此時明顯已經冇有彆的路能夠走了，再晚半晌，也許黑龍就要喪失明智，到時便再也有力迴天。

這事……大略也隻要秦衡蕭能曉得了，但是秦衡蕭看了好久，也冇有尋出泉源。梅慕九驀地問：“這段光陰可有何奇特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