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克的身子浸在水裡，烏溜溜的眼睛在水下睜得圓滾滾的，他迴應她的是一個圓圓的龐大泡泡。

柳嘉遲緩地眨眨眼，眼角彎了彎。

她在接下來的一個月的時候裡並冇有回到公寓，而是回到郊區的彆墅裡住了一段時候。剛好她的父母要她回家陪他們住一段時候，再加上表情懊喪的原因，她特地避開了這棟直接導致她家毛毛滅亡的居處。

那條尾巴上的骨刺也“唰”的立起來，在瓷磚上“呲——”地劃出令人牙酸的聲響。

魚缸不沉，被店家用防震質料包得嚴嚴實實。

毫無疑問，這是一個有能夠風險到她生命的生物，而此時她又是孤身一人住在公寓裡……

氛圍頓時僵住。

柳嘉又取出一片魚乾塞進他的嘴巴裡，垂憐地摸摸他的腮幫子，人魚點漆一樣的眸子水濛濛地盯著她，忍了一會，冇有豎起防備的骨刺。

透過玻璃，柳嘉瞥見阿誰獨特的生物仍然在極力甩動著尾巴，彷彿想要回到水裡，而那張淡藍色的臉彷彿充滿驚駭，它臉上的薄膜像是魚鰓似的不安地扇動。因為視角題目她看得並不是非常清楚，但她並冇有忽視阿誰生物尾巴處一溜兒的骨刺。另有那一口鋒利的牙齒。

這個魚缸裡的海藻是淡粉色的，在魚缸裡沉浮不定，看上去像是一個活著的植物。

…………

人魚口中收回的聲音是很獨特的腔調，鋒利而清越，它正一麵摔尾一麵張口叫著。這叫聲讓柳嘉頓時一個激靈。

……而奇特的是，固然這裡的信號受損，她的聽力卻一點也冇有遭到侵害。

柳嘉又問它：“那你能說這裡的話嗎？”她記得好久之前看過的一本人魚小說裡，彷彿有談及到人魚具有極強的說話天賦。

因為設想師的原因，她的浴室用的不是彆人多用於衛生間的霧玻璃，而是近似情味賓館裡利用的淺顯玻璃。

啪！

“你的家應當不是這裡吧？”柳嘉盯著它濕漉漉的像是水中藻荇般的睫毛，“從童話天下跑來的人魚？”

……

人魚的聲音細幼清澈：“你能夠叫我艾克。”他頓了頓，“你呢？”半眯著的眼完整展開，黑黢黢的瞳孔在看見麵前一臉癡漢狀盯著他尾巴尖的女人時，一刹時收縮！

甚麼東西？

2、一隻人魚...

“不要一向看我的尾巴，也不要碰它，”艾克極其當真，他的尾巴尖很不安閒地在水裡扭捏著，甩著甩著又漸漸停下來，“好雌性是不能做如許的事的。”

媽的。好想戳一下。

柳嘉看著那尾小人魚用力甩著它的尾巴，烏黑色的尾鰭上另有鋒利的骨刺，甩在瓷磚上，令人牙酸的劃痕聲。它的手臂撐在地上，淡藍色的皮膚上有著淺淺的鱗片，因為大幅度扭動，此時也微微立起，看上去鋒利冰冷。

微涼。還帶著海鹽的氣味。

她見它隻能在地上啪啪啪地甩尾巴，卻一時也靠近不了她，立即一個挺身爬了起來，然後緩慢把浴室的玻璃門給關上，還鎖了起來。

她閉上眼，把頭靠在沙發上，心想，買的阿誰魚缸華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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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浴露起泡很快，冇一會兒全部魚缸裡都是白白的泡沫，看不淨水下是甚麼了。柳嘉正洗著，聽到內裡手機鈴聲響了，拿布擦擦手就出門接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