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睜眼，麵前橫著一段冰雪砥礪的手腕，指節閃著水光。

冥遲見到這一幕的時候，感覺本身抱大腿的機遇終究來了。

“有事。”那人靠近說，“師兄喚我清淮便好。”

“傳聞師兄已經築基了？可想同我雙修？”

清淮愣怔，問道：“餘肖師兄是你爹？”

蕭解羽在外頂著憨傻人設，木訥道：“師弟有事？”

衝破練氣前期那日，蕭解羽有幸成為斷情司第一名甲等轉丙等的內門弟子；又過了幾日，他順利築基，職位從丙等跌到丁等――今後被迫滯留俗物堂，措置外門瑣事。

到了山腳，領頭師兄一聲令下，調派師弟們搜捕附近的山雞鳥獸。

拜雞獸脾氣古怪，戰力驚人，傳聞建議怒來金丹修士不敢試其鋒芒。又有傳言，古獸渾身是寶，從鱗甲到毛髮，俱是一等一的煉器寶材。

冥遲瞠目結舌，傻愣愣說：“不，不要了……孃親說……結丹之前，不得雙修……”

白茫茫的雪地中紮入渾身灰褐的巨型猛獸，甩動長尾想救出困在籠中的鳥禽。

？

冥遲抬頭問：“大哥哥，你剛纔在說甚麼呀？”

冥遲趁機掙開束縛，腿腳不斷往人群那邊跑。

蕭解羽停在覈心劃水，心不在焉照看那群山雞。積雪尚未融儘。冰雪折散耀目標冬陽，恍忽間，他彷彿看到有人踏雪而來。

蕭解羽凝神望他，等候下文。

領頭師兄開出一條小徑，絮乾脆叨解釋說，這可不是淺顯的雞。

間萊州入冬比西洲早。早前下過一場雪，枯草葉上耷拉幾團白雪粒，將化未化。化雪的時候氣候最冷。隊尾的幾名弟子修為尚淺，受不得苦寒，縮著脖頸往手心哈氣。

古獸瞬息倒地，領頭師兄大聲叫喚。

宗門彷彿對幾個甲等弟子非常正視。甲等弟子有諸位長老暗裡傳道解惑，教誨經心極力；每日可分得一粒回氣丹；還能肆意收支藏書閣，選修高階功法；各種虐待不成計數。

餘肖，也就是蕭解羽，見到師尊那刻慌了神。先是想後退，哪知腳下飄忽，左腿絆倒右腳，因而軟著臂膀抓緊手邊的繩索。

他彷彿……冇有錯看。

清淮又說：“師兄有所不知，我體質特彆。純陰之體，師兄聽過冇有？……我修習了一套功法，雙修一次可頂一月苦練。”為表誠意，他取出一本秘笈，“師弟所言句句是真，師兄可要考慮考慮？”

麵前之人神情嚴厲，重新問過一遍：“師兄要雙修嗎？”

――牢固雞籠的繩索。

接下來的戰役有點慘。領頭師兄在前頭撐著，一群練氣築基小弟子被打得七零八落，真氣早早耗損潔淨。

他們要抓的不是雞，而是傳說中的古獸，拜雞獸。冇人曉得拜雞獸本名。古獸愛雞，護雞，得了這麼個彆稱。有傳言說，誰敢欺辱雞禽，古獸化雪之日便會在山原出冇，懲戒那些不懂尊卑的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