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位清倌人中,有一身著桃紅衣縷的女子,梳著一頭碧發,麵龐精美,如同畫中人,她雙臂抱琴,眉頭悄悄一皺,好不惹人垂憐。
才令上方的陶官人入夢初醒,陶顯祖倉猝道:“牡丹女人既然開口,豈有不該之理,本日拙園嘉會,的確是有很多佳作,還請牡丹女人批評一二。”
林子大想到此處,不由對許仙又多了很多的崇拜之意。
趁世人冇人重視她,一隻小手偷摸的就在那玉盤上拿了一個點心,塞進嘴裡,吃了起來。
這還是阿誰低調非常的許漢文嗎?
現在他們隻能在這江南水鄉,作詩吟雪,都太小家子氣了呀。
坐於上首的那位秦老倒是撇過臉去,不看白牡丹,忍不住嘀咕道:“北地風塵女子,能懂甚麼詩詞?”
說著,一揮手,天然有那小廝將先前的那些詩詞往白牡丹的麵前放去。
一代天驕,耶律晴空,隻識彎弓射大雕。
紫霞的小行動,被不遠處的那位一心齋的一心禪師看到,讓一心禪師嘖嘖稱奇。
隻是任誰都聽得出來,這不算甚麼嘉獎,那“還算”二字,實在有些刺耳。
不知有多少仁人誌士,日思夜想,想要北渡黃河,擯除金人,光複古日國土。
顏如玉生的端莊,好似官家蜜斯普通,連說話都帶了三分貴氣。
林子大深覺得然,他對許仙體味的最多,固然曉得許仙心繫大唐,但從未想過,許仙胸中竟然有如此溝壑。
撤除許仙方纔逗留在此處,也無旁人。
“惜秦皇漢武,略輸文采,金宗隋祖,稍遜文騷。”
“若真是漢文所作,那真是...令人佩服!”
祝英台嘴中唸叨著。
白牡丹淡然以待。
想來漢文早已心繫北地,方纔言,北國風景,千裡冰封,萬裡雪飄。
這話倒是讓很多人臉上有些不對,看了看說話之人,卻冇有一人辯駁。
琴清和倚畫冇出聲,而是接過了那些紙卷,看了起來。
她便是桃花閣林仙兒,她看了看白牡丹,又看到在場世人的狀況,不由歎了一聲。
梁山伯由衷讚歎,道:“這詞,氣勢恢宏,作詞人之胸懷眼界,不是我等能比的上。”
一旁的林仙兒,顏如玉,琴清女人,倚畫女人紛繁側目。
這事也就隻要許漢文才氣乾得出來,旁人如果有這等詞作,還不得自獲得天上去,坐等世人讚歎,豈能單獨溜走?
二人聞言,低頭看去。
梁山伯亦是慨歎,心中早已有七八分認定這詞就是許仙所作。
一時候,氛圍降至了冰點。
“與漢文這詞一比,本日拙園所出詩詞都要黯然失容呀。”
“二位姐姐說的是呢。”
俱往矣,數風騷人物,還看目前。
即便是同來的那幾位清倌人也難以對白牡丹生出惡感。
固然不是他們做的詞,但還是猶榮在麵。
這十首在白牡丹眼中都隻是還行,那其他的就更拿不脫手了。
“莫非真是漢文?”梁山伯也不太肯定。
現在又是這麼一出,詞留下了,人不知所蹤。
林子大的語氣中帶著驚奇不定。
《拙園冬雪》
那秦老不成置否,哼哼兩聲。
祝英台慨歎道。
北國風景,千裡冰封,萬裡雪飄。
那北國風景,生於南朝之人,很少有人親目睹過,都是在書中得來。
……
梁山伯出聲道:“此作不能蒙塵,自當傳於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