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會兒派個丫頭過來照顧你,你不要多想,儘快把傷養好。”
蘭兒本來端著茶杯的手,微微的晃了晃,不過,很快便穩住了心神。
我分開了梅霜的房間,便去找了蘭兒。
景壽在我耳邊低語了一聲,才鬆開了我的嘴巴。
她的肌膚暴暴露來的時候,我頓時呼吸一滯,她本來就受了刀傷的左臂,現在已經血肉恍惚了,看上去非常的猙獰。
“如何,該辦的事情辦完了?”蘭兒把書收了起來,昂首麵無神采的看著我。
“對了,蘭兒,在這行宮裡,除了慈安太後和肅順以外,另有冇有甚麼有權勢的人?”
我有些唏噓的答覆,眼睛倒是不忍心再去看她的傷口。
我深吸了一口氣,悄悄的把白瓷瓶內裡的獾子油,塗在了梅霜的傷口上。
蘭兒說的六王爺,就是恭親王,肅順他們都叫他鬼子六。
那麼,如此想來,這斷腸草的用處就隻要一個,那就是殺人!
我惶恐失措的低吼了一聲,可嘴很快就被人給堵上了。
我把白瓷瓶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然後又扶著梅霜躺回了床上。
我含混其辭的答覆,畢竟,這小我是敵是友,我還冇有分清楚。
“先皇還在的時候,肅順就曾經向先皇進諫,要先皇效仿鉤弋夫人,殺母留子,隻是,先皇念及與我的交誼,冇有忍心下殺手罷了。”
“你如何曉得的。”
“呦,唐大人,如何有工夫來太病院了?”隨行的胡太醫,朝著我拱了拱手,客氣的說道。
我拿著獾子油回了蘭兒的寓所,我冇有去找蘭兒,而是去了梅霜的房間。
梅霜故作輕鬆的和我談天,我曉得,她現在必然是在強忍著疼痛,她不想讓我擔憂。
胡太醫的臉上閃過一抹不安閒,可隨後便規複了普通。
“甚麼人!”
梅霜眼角帶著淚珠,被打動的稀裡嘩啦的。
“我來看看,我們這裡有冇有獾子油,專門治燙傷的。”
景壽丟給了我這麼一句話,便急倉促的走開了,他應當是怕被肅順的人看到。
看模樣,她還在為淩晨的事情活力。
“大人……”
“多謝了。”
我曉得了肅順想要謀反的動靜,心神反而安定了下來,因為我曉得,肅順底子就回不了北京,就會在路上被捕,大抵是在密雲吧。
“唐大人真是運氣好,就剩這麼一瓶了,你拿去吧。”
“都傷成如許了,就好好躺著歇息,不要亂動!”
我朝著胡太醫拱了拱手,然後指了指桌上的斷腸草,問道,“胡太醫這是在配置新的藥方?”
我進入她房間的時候,她正捧著一本書,細心的研讀著,乍一看上去,倒像是閒事安閒的貴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