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中緊緊攥著帕子，到底是害怕陸步鞅的氣勢不敢再提此事，隻是話卻未斷仍舊與人說道：“老爺，罰兩個孩子的事的確不算大，可您想想大嫂和母親本日的態度，我們國公爺的位置還高懸著呢。”

何況…

王氏本來還覺得陸步鞅瞧見她這般自是會好生安撫一番，冇想到等了好久也隻是等來了人這句平平平淡的話，她心下羞惱，可麵上的神采卻還是一派委曲…待又握著帕子擦拭了一回眼角的淚，她才又擰頭朝陸步鞅看去。

“起宣也就罷了，起言在祠堂裡但是足足跪了三個時候，起來的時候就連路都走不了幾步，到背麵還是由人揹回屋子的…”她越說越感覺委曲，待又握著帕子抹了一回眼角的淚才又持續說道：“老爺，您可得為他們做主啊。”

等這話一落，她便又問了一回人：“用好了？”

他話語之間不掩遲疑，臉上也仍舊帶著拘束，倒是讓他那張俊美的麵龐也跟著失容了幾分。

因著方纔下朝的原因，他還穿戴一身官服，三品緋色官服上的孔雀在這燭火的輝映下栩栩如生得就像是活物普通…王氏眼瞧著陸步鞅這幅模樣，眼中還是忍不住閃過幾分癡迷，當年她嫁給陸步鞅就是因為這驚鴻一瞥的原因。

她想到這也就定了心神。

她模樣隻能算得上清秀，可氣度卻非常安閒暖和，即使聽得這一句也隻是有半晌的失神，而後便恭恭敬敬應了“是”。

自此以後沈唯心中對陸起淮的恨意便更加深了, 她固然冇了掌家的大權，可常日裡對陸起淮卻多有苛待，時不時還要尋人費事。

他是又朝人拱手一禮纔在沈唯劈麵的位置坐下。

那王氏還當真是睜著眼睛說瞎話。

那女子生得一副好邊幅，端倪風騷，腰肢纖細，身材纖穠合度，就連說話的聲音也如黃鶯蹄叫普通，當真是個道不儘的妙人。沈唯指尖搭在那茶蓋上，目光卻一向落在人的身上，如果她未曾記錯的話，這女子應當就是綠拂。

她這話說完便放下了手中的帕子，跟著是又添了一句：“再備一份碗筷。”

翌日。

沈唯這一番話倒是讓屋子裡服侍的人都嚇了一跳, 就連墨棋也吃了一驚，不過她也未曾說道甚麼隻悄悄應了一聲便去外頭請人出去了…冇一會工夫，陸起淮便走了出去，他身形清臒, 一起走來步子並不算快，頭也一向低著, 瞧著還是有些拘束。

沈唯看了這麼久，陸起淮就算再癡鈍也發覺到了，他放動手中的碗筷抬眼看她，調子輕微，問她：“母親，如何了？但是兒子那邊有做得不對的處所？”

墨棋聞言也就不再說道甚麼，她等沈唯上了床又替人落下了帷帳才往外頭走去，隻是臨來走到布簾處的時候卻還是回身看了一眼屋中，夫人本日對大少爺的態度倒是不錯。

…

那黑沉一片之處有道身影，耳聽著這一句便問道：“主子，但是那婢女有題目？”

她的夫君又豈會真得甘心屈於一個庶子之下？

以南笑著扶了人往裡頭，口中是柔聲說道：“老夫人如果瞧見您來，定是暢懷的。”

因著氣候酷寒，謝老夫人早已打消了早間存候的端方，而沈唯自從醒來後也鮮少去大乘齋尋謝老夫人…是以墨棋耳聽著這番話倒是怔了一回，不過也隻是這一會工夫，她便笑著應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