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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既發了話，天然立即就有人出去了，幾個孔武有力的婆子直接把還在告饒的李管事拖了下去。

暗香耳聽著這話思及近些日子夫人所為卻有些遲疑，她打發了屋中的下人，而後是抬高了聲與人說道：“這些日子回事處送了很多好東西過來，雖說都是未過賬的，可如果被人查到…”

暗香眼瞧著這般自是也不敢再多說甚麼，待朝人打過一禮便往外退去。

“這玉快意倘若當真是有人定下的早去取了，現在過了幾日都無人說話，可見是冇事…”她這話說完也懶得再理睬人，隻坐在軟榻上喝著茶，口中是又淡淡一句：“這裡不消你服侍了，下去吧。”

王氏端坐在銅鏡前，眼瞧著那妝盒中的珠釵等物倒是遴選了好久才從裡頭擇了一支祥雲快意金簪遞給暗香…暗香笑著接過了簪子，待替人簪於髻上才又笑著恭維起人：“夫人現在的氣色是更加好了。”

比及沈唯走後――

可夫人…

王氏見她出去自是又皺了一回眉，隻是眼看著暗香麵上的神采，她的心下也是一個格登。暗香跟在她身邊多年，夙來行事沉穩還鮮少有如許神采的時候，她想到這便把手上的茶盞置於案上，口中是問道：“出了甚麼事？”

謝老夫人聽著這話，臉上的笑意總算是規複了幾分，她握著人的手悄悄拍了一拍，而後是說道：“傻丫頭，你也不必特地去尋，我現在這個年紀甚麼好東西冇見過？隻要你們都好，我也就心對勁足了。”

謝老夫人看著她這張稚嫩的麵龐倒是又歎了口氣。

謝老夫人眼瞧著人這般，本來就不算好的神采更是沉了下去，她也未曾理睬李管事的存候，隻是朝以南伸脫手。

暗香一麵扶著人往外頭走去，但是說出來的話卻還帶著幾分躊躇：“旁的也就罷了，可那柄玉快意…”她說話間是朝那放在高案上的玉快意看去一眼，前幾日她陪著夫人去回事處，夫人一眼便相中了那玉快意。

“你怕甚麼？”

西院。

謝老夫人聞言也未曾言語隻是把手上的兩本冊子一併交予了人。

沈唯就坐在謝老夫人的身側自是也窺見了她的麵色，她半側了身子朝人看去，口中是疑聲問道：“母親，如何了？但是賬冊有甚麼題目？”

暗香便又打了簾子倉促走了出去。

她近些年鮮少有發怒的時候，現在如許一番模樣倒是讓屋中的人都駭了一跳。一眾奴婢皆跪了下去，那李管事更是被嚇得身子抖成了篩糠：“小的，小的知錯。”他一麵說著話，一麵是又朝謝老夫人磕開端來：“老夫人，是小的熏了心才調出如許的胡塗事，您看在小的在陸家這麼多年的份上就諒解小的這一回吧。”

“那位的性子…”

謝老夫人聽她這般說道，麵色便更加不好。

“此事與你有甚麼乾係？你即使故意也抵不住底下的人欺上瞞下。好了，地上涼，快些起來。”謝老夫人一麵說著話，一麵是托扶了人一把，等把人重新扶著坐好，她是又握著人的手悄悄拍了一拍，緊跟著是又一句：“此事我自會措置，你不必擔憂。”

王氏邇來本就是心氣高的時候，可現在被身邊這丫頭一而再再而三得擾了好表情不免沉下了臉，她收回了搭在人胳膊上的手，口中是沉聲說道：“你這丫頭現在是更加怯懦了，難不成我現在連用個玉快意都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