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陰倒流了,回到了兩年前。
“隻是我們家青兒的命不好,我和她爸的命也不好,冇有機遇讓你做我們家的半子……”阿姨流著淚低頭說。
這最後一篇日記明顯是青兒在最衰弱的時候寫下的,字體歪歪扭扭,筆跡很淺,彷彿冇有力量拿停止中的筆似的,跟以往的日記完整分歧,青兒的字一向寫得很清秀很標緻。
“哪件事兒?”我邊追邊笑道。
“但是我,都做了些甚麼啊?我都做了些甚麼啊?我輕瀆了愛情,更是輕瀆青兒!青兒走了,青兒冇了,我再也見不到她了,我永久落空了她了。青兒,老婆,我的好老婆,我此後要如何餬口啊?你奉告我啊!青兒……”
阿姨是在早上八點鐘找到我的,她交給我一個小盒子,大抵有鞋盒子那麼大,說內裡都是青兒的東西,是青兒臨終前叮嚀媽媽在她身後交給我的。
……
還是阿誰夏天,還是那片湛藍大海,還是那片金色的沙岸,還是那片碧空萬裡的天空,還是那片安好的海灣,另有海岸上那片椰子林,以及椰子林前麵的礁石叢。
顧彤我都不肯見,她在內裡打門,她擔憂我想不開,說不開門,就要找人來撬門,隻要這個時候我才鹵莽地應一聲,以表示我還活著。
“陽陽,你彆難堪本身好麼?這不是你的錯,這真的不是你的錯,你已經做得很好了,你把該做的能做的都做了,這不是你的錯,不是……”曦兒抽泣著說。
幸虧早上阿姨奉告了我戒指的下落。
“幾點了?”我看著曦兒道。
我和叔叔阿姨乘另一輛車跟著殯儀館的車來到了火化場。
然後我俯下,和順地獻上了我最後一吻,我吻地很密意,我的嘴唇久久不肯意分開。
曦兒和叔叔把我連扶帶抗得弄了一個病房套間,叔叔走後,曦兒開端脫我身上濕漉漉的衣服,先脫了上身的襯衫,再脫上麵的褲子。
然後她彷彿又想到了很悲傷的事情,捂著嘴,壓抑著哭聲掉頭奔出了病房。
我的眼睛睜得大大的,直直地望著天花板,那兒有青兒龐大的笑容。
我俄然直愣愣得看著她道:“青兒呢?我的青兒呢?”
但是,任誰來勸,我也不翻開寢室的門。
“陽陽,你不能沉浸在哀痛裡不能自拔……”她看著我,抽泣著說,“你會垮掉的,你會快掉的呀……”
她抽泣著說:“青兒必然不想瞥見你如許,她必然不想的……青兒曾經跟我說,她但願你幸運,她但願我們永久幸運地餬口在一起,她必然不想瞥見你如許的……我求你了,陽陽,為了青兒,為了我,你要抖擻起來,你不能如許……”
這個日記本裡記錄了細雨疇前年我們分離阿誰暮秋之夜到她臨終頭一天早晨的表情。
不知甚麼時候,我聽著夜雨拍打窗戶玻璃的聲響,迷含混糊地昏睡了疇昔。
這時候俄然烏雲四起,暴風高文,青兒的身子輕如落葉,被大風捲了起來,飄向遠處。
因為冇有衣服可換,曦兒隻好給我換上了一條潔淨的病號服。
而我的眼睛一向睜得大大的,並且始終都盯著天花板上青兒那張笑容看。
我不明白青兒為甚麼要這麼做?
曦兒說:“早上七點了……”
曦兒扛不動我,隻好打電話叫來了叔叔,倆人才合力把我弄到病房。
青兒身穿戴同一條碎花連身裙,裙裾被風吹得亂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