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醒過來了,但是雙腿已經被截肢,他的情感非常的不好,每天發脾氣,砸東西,估計要不是封珩之交代了,這病房都不肯意給我們住的。
固然封珩之讓病院幫我減免了用度,但是彆的甚麼吃喝穿用之類的,我還是要費錢的,哪怕是醫藥費,剩下的一半兒我也是要費錢的。
我媽嚥了咽口水,彷彿被我的話給嚇到了,她趕緊開口道:“你瞎嚷嚷甚麼,現在不是為了你弟嗎?那是你親弟弟,我們梁家的獨苗,如何能有事,我不管,這件事你如果辦不好,就不要回家了!”
“你……那不是家裡屋子小嗎?又不是說不給……”
這話,讓我顯得有些不知所措,可我媽很鎮靜,她一個勁兒在我耳邊叨叨,說甚麼封珩之一看就是內心有我,到時候我對他和順點,讓他幫梁博補償或者請人打官司甚麼的,那是手到擒來的事情。
“感謝張主任!感謝,真的是感謝你們了!我都不曉得要如何酬謝你們,我……”
我的話被他打斷:“是你的就行了,我們前天就跟你弟弟簽了售樓條約了,就在這其中介簽的,頭款二十萬已經打疇昔了,明天打電話給他,他竟然說你不賣了,要退錢,找你!”
我發誓他也看到我了,我們的視野在空中交彙了半晌,一刹時,我張了張嘴,本能的想要叫他,可他隻朝我的方向瞥了一眼,我便莫名其妙的感覺心虛和自大,他彷彿等了幾秒,見我冇有開口,他很快的移開視野,和那些大夫護士大步分開。
冷冷的一笑,我將我媽的手給甩開,道:“媽,我回過家嗎,那是我家嗎,一張床都冇有給我籌辦,我歸去了是在客堂裡打地鋪睡過兩晚,誰家是如許的?”
內心驀地的被一隻無形的手揪住了,我在想,剛纔我如果叫他了,他會理睬我嗎?
這話,我媽說的可謂是理所當然,我隻感覺好笑。
嗬,回家?我甚麼時候有過家?
我放了狠話,我媽氣的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一字一句罵我的話誅心的很,惹得很多病院裡的人過來圍觀,指指導點的,那些被差人攔著的家眷指著我也一起罵,我就像是個出氣筒,誰都能對我宣泄。
我一怔,屋子我是明天也就是剛纔纔去登記的資訊,如何這麼快中介就有動靜放出去了,我細心看了一眼,放出樓盤資訊的不是我身後這家中介。
“是你就對了,傳聞,你那屋子要賣,小區裡頭的A座704,是你家吧?”他說著,特長機給我刷了一下,我看到上麵也是中介的售樓告白,寫的資訊就是我家,另有家的照片,當然另有我這個戶主的照片。
我腳步一頓,是封珩之……他返來了!
是來病院幫我的嗎?
我媽倒是曉得不美意義,聲音也小了點。
我抿了抿唇,決定將我和曾家明曾經爭的頭破血流,而我現在獨一值錢的屋子給賣出去。
可我現在一分錢都冇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