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給你。”我正要再叮囑三哥幾句，身後俄然有人叫我。一轉頭，那金髮少年有點手中無措地站在那兒，一手抓著頭髮，一手遞給我那紙神契。

“他不會的，你放心。姐姐幫你報仇，莫非你還要跟我分得那麼清楚嗎？”我笑著拍拍他的肩，“快去籌辦吧，你身子剛好，記得不準脫力，畢竟你在今後兩百年內屬於我，我的財產可不能喪失。”

平馬流和哪吒為雙前鋒，各大種族的領甲士物都各有分撥。整隻臨時構造起來的龐大軍隊被安設得井井有條。出妖居地後，我跟著忘川飛上半空。從空中俯瞰，我方陣型酷似一隻盤起的巨龍，首尾兼顧，龍頭由兩名前鋒指引，看起來威武雄渾，氣勢如虹。

這一仗，是在傍晚時分開戰的，一向打到了第二天淩晨。當陽光升起，我看到空中上鋪滿了整整一層層屍身，有的因為滅亡而暴露了本相，可即便是死，也那麼不平。而兩邊的兵士連疆場也冇下，各撤退兩箭之地，原地歇息，同時虎視眈眈地盯著對方。

不過忘川卻笑了。悄悄一笑，不像代天者那樣諱飾，也冇有效力，就那麼輕視一笑，嘲弄的、諷刺的、傲慢的，關頭是非常非常都雅的笑，讓這龐大疆場上的每小我都聽得清清楚楚。

我發揮千裡眼的工夫，當即把疆場上的情勢看得清清楚楚，認出那是曾經到人界抓過我的某星星之一。不幸的，被節製了靈識也不曉得，還給好人賣力呢。

當然，這個妖孽是指我。我，一隻烏龜特性的仁慈而有害的半妖，竟然成了彆人丁中的絕世妖孽！這是我在人界時，到死也想不到的。人生的境遇的確奇妙得難以描述。

然後，極快的，又似極慢的，乃至像停頓的，他的槍尖向對方一指。寂靜數秒，我方步隊整齊齊截的發作出一陣比轟隆神雷還能驚響六合的吼怒！

到這時候，幾近不消動員了，因為大師都明白，擺佈是個死，還不如拚個痛快。

“前者死，後者亡！衝啊！”平馬流的聲音像滾雷中的閃電，響徹全部大地。

“那我們快走吧。”聽號角吹了三遍，我當即去調集了。

而站在他背後的我們四人，被分派守住陣之四角的上空，因為我守北方，北為玄武，因而乾脆畫了一隻龐大的玄色玄蛇，在天空中迴旋飛舞，幫忙我方天空中的戰將，打退了天庭方麵一波波的打擊，守穩陣角。垂垂的，我融入了疆場當中，感到了麻痹，然後就非常氣憤。

“在疆場上，說話是多餘的事情。”忘川底子不睬會代天者的話，緩緩舉起了手中的三尖兩刃槍，愣住。

平馬流攔住差點衝出去的哪吒，約莫考慮到哪吒麵對著那張父親的臉會故意機停滯，忘川派的兩個前鋒，是以平馬流為主將，哪吒為副將的。

“快彆說了。”三哥揮揮手，“聽起來死得那麼不標緻。”

“悟空，此後你就是我的人了，有人欺負你，報我的名字，聽到冇？”我開了句打趣，慎重收起那張神契。本覺得再相見會有些不天然，哪想到天然得不得了。我喜好他，他是我的朋友，我的弟弟，兩人之間有甚麼疙瘩是解不開的？再說他固然自責，我卻從冇怪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