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門口有人顛末，瞥見我拿刀架著杜威，而杜威身上隻穿了條內褲，叫人想入非非，落荒而逃。收回菜刀時我跟杜威說，“杜威，你是男人，得說話算話。”

我跟著杜威進了廳堂，門剛推開，一股子濃厚的煙味撲鼻而來，嗆得我眼淚花眾多，廳堂裡被遊戲機和牌桌塞得滿滿鐺鐺，一屋子的人坐在裡頭一邊抽菸，一邊打賭，有人穿戴半個月冇洗的襯衫，有人穿戴平角內褲，另有人叼著煙扣完鼻孔扣腳再吃一口涼掉的酸辣粉。大多數人都忙著打賭冇空理睬我們，隻要站在一邊觀戰的發育不良的小夥子瞥見杜威喊威哥。

第二天早上醒來時，我在賓館房間裡，被子下的我未著寸縷，杜威嘴裡叼著一根菸，朝我揚眉說，“冇想到你還是處女。”

我跟那群蜜斯住了十來天，根基上把他們場子裡的一些事情摸清楚了，都是從他們閒談裡聽來的。蜜斯們普通白日睡覺，早晨上班，半夜返來。冇錢的就住員工宿舍，搬出去住的要麼有錢了，要麼被包養了。

杜威點了碗拉麪，碗很大，跟個盆兒似的，比我腦袋還大，拉得細細的麪條泡在牛肉湯裡，撒上切得又薄又脆的牛肉片，看得我兩眼放光，呼啦呼啦地吃完一大碗，湯汁一口不剩，他坐在劈麵叼著根菸看我，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我發誓，宋誌偉之前真不是如許的，如何說也算個小霸王，可現在被杜威碾壓得渣渣都不剩，我內心騰起一陣難過，一陣失落，我想了好久都冇明白是為甚麼。

宋誌偉被喝醉的客人打得進病院，斷了條腿，夜總會不敢獲咎客人，隻草草賠了一千多塊醫藥費，可宋誌偉卻在病院躺了半個月多月。統統的擔子都壓在我身上，為了錢，我咬著牙舔著臉去問一個當時夜總會裡最會勾男人的蜜斯能不能先容我去賣酒。

他說你放心，杜威不會給我算利錢，我跟他是好哥們兒，我到時候還他本金就好了，你放心，我必然好好上班，把錢還了我們就分開這裡，我既然帶你出來了，就要照顧好你，我們倆相依為命，你千萬彆走。我去打賭，隻是想對賺點------我覺得本身能碰碰運氣，我隻是想給你買條裙子穿。你在黌舍那會兒穿裙子最都雅了。

沉著下來後我想起書上學的知識，伸手去碰老闆的鼻子，發明另有鼻息，那老色鬼竟然是睡疇昔了，迷含混糊中還打了個酒嗝。冇死人我懸著的心臟安設回肚子裡，可那餐館是再也待不下去。

為了節流留宿費，我和宋誌偉臨時分開，我住在餐館的雜貨間，宋誌偉住他公司安排的員工宿舍。

還錢那天早晨，杜威來北城，說既然收錢了，就得請我和宋誌偉吃頓好的，我不想去，可宋誌偉說不去欠條冇法改，還是去了好。因而我和宋誌偉就去了杜威約好的餐館，去了我才曉得，那天是杜威的生日，他請了一幫子人用飯，熱熱烈鬨的，眾星捧月的。

當時候我又餓又冷，出站時為了逃票，我把行李落在車上了，雖說裡頭就是些衣裳，冇啥值錢的，可我有種小火伴失散的孤傲感。我蹲在地上雙腳發軟，杜威把我從地上拉起來，猛地扔給我摩托車頭盔，蕭灑地說，“走，我帶你吃東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