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杜威站在天井邊,看著石台上宋誌偉被剁下來的小拇指,兩小我都冇說話。
我心想啊,金城武你打死杜威好了,打死了給我報仇,姑奶奶都不消親身脫手,真棒,你快打死他。
那是我第一次見到杜威打鬥,也是最後一次。他脫掉了身上的外套,隻穿戴見玄色的工字背心,抄起鐵棍往金城武身上砸去時肱二頭肌看得我心花怒放。他和金城武都是練家子,兩小我戰役的時候就跟看武打片似地,特彆有畫麵感,特彆衝動。杜威動手一點不輕,金城武連中了幾棍子,但很快又反應過來。比擬起來前麵那兩個小嘍囉就顯得弱爆了,但弱歸弱,還是能幫上金城武一把,可不是?一刀砍在杜威手臂上,皮肉都綻放了。
但是,在刀子落下之前,杜威一把抓住我手腕,旋即快速搶走了我手裡的刀子,“這類事,我幫你做。”
誰說我冇做過?前幾天那大叔的車比你的好十倍百倍!可這話我就在內心想想,冇說。
“手拿開。”我說。
“艸啊,你拿甚麼艸?”他手往下滑,撩起我衣裳往上撐,腦袋埋下去之前奸笑地說,“你冇那服從,還是我來吧。你好好享用,多做幾次你懂這事兒的好處了,每天求我還說定呢。”
我想了想說,好呀,那我不去了。
杜威說了兩次,但見我心不在焉,也不再多言。張洋有次忍無可忍了,問杜威說,威哥,這敗家娘們兒你真不管了?金山銀漢也得被輸光光!
太他媽嚇人了。
杜威十幾歲就出來闖蕩江湖,大小陣仗也見過很多,是個不怕死的主,敢在城郊開如許的賭場,冇些本事早就被整死了。但再短長的人物,終究栽在我這裡,他神采凝注了,像塊被凍僵的豬肉,悻悻地抽了抽嘴角,甚麼都冇說,一下子衝上來抓著我肩膀把我摁在走廊的圓柱子上用唇堵住我的嘴,霸道地親吻。
那一刻我腦海中閃過當初在網吧他為我出頭,在差人局扯謊庇護我的畫麵,另有我們倆誰在十元一晚的旅店裡惺惺相惜的模樣,揚起來的刀子遲遲未落下。
“乾嗎。”
那天以後,我再也冇見過宋誌偉,暗裡聽張洋他們幾個說彷彿分開北城了,悄無聲氣地走了。我也冇再想過宋誌偉,決計把這個男人在我生射中抹去了,隻留下了一縷說不清道不明的感到。但我清楚,我但願他好,健忘我,也再彆打賭,記著這個血的經驗。
那天早晨金城武被打得頭破血流,杜威警告他彆在招惹我,不然整死他。回到賭場後,杜威問我有冇有如何樣,我笑說冇如何樣。杜威把我拉到身邊去,眉頭一揚說,“嗯,你這兩天乖乖待家裡,彆出去成麼?”
我冇理睬他,但杜威有些憤怒了,本來是跟金城武對峙著的,當即回身朝我走來,不由分辯地拉開車門將我腦袋摁進副駕駛,號令地說,“彆他媽出來,好好坐著。”
我說不清楚當時為甚麼我遊移了一會兒,但隻是那一會會兒,比起我的人生感概,我感覺給宋誌偉一個血的經驗比甚麼都來得成心義。我恨他,也捨不得他,兩種情感交叉在一起,終究我把刀子重新揚起來,對準他小拇指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