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力量很大,手指頭恨不得掐進我骨頭裡。我痛得忍不住“嘶――”了一聲,他卻彷彿冇發覺似的,咬著牙對我說:“能不能讓我陪寶寶坐一趟過山車?”
玩了大半天,安然把過山車忘得一乾二淨,我怕遇見秦亦恒他們,特地捱到一點鐘纔去用飯。吃完飯,又玩了一圈,安然累得不可,趴在我懷裡睡著了,我們纔算獲得擺脫。
我苦笑一聲:“小祖宗要玩,有甚麼體例呢?”
“哥,你做了那麼多好事,如何另有臉呈現在我們麵前?我警告你!你離我們遠點!彆帶壞了小朋友!”安安規複了沉著,橫眉冷目,涓滴不假辭色。
“他們……”秦亦恒轉頭瞥了一眼那三小我,語氣有些沉悶,“我朋友兩年前捐軀了,他們是義士家眷。”
安安抱緊了安然,遞給我一個眼神,悶著頭就往過山車地區走。
“媽媽,孃舅要帶我去玩大火車,我想去!”小傢夥一臉神馳,隨即皺著一張小臉,“但是他是好人,安然不要跟好人一起玩!”
“他是媽咪的哥哥,當然是小安安的孃舅啦!”安安不動聲色地擠進我和秦亦恒之間,她的身材一橫過來,秦亦恒不得不放開安然的手。
秦亦恒的目光隨之跟了疇昔,卻冇罷休。我也冇吭聲,比及安安抱著寶寶走進人群裡,看不見了,我才斜了斜肩膀,冷聲道:“罷休!”
好不輕易忽悠著硬是把小祖宗拽出來,我們實在也冇甚麼表情玩了,但安然興趣很高,底子不肯歸去,我們隻能持續到處逛。
小孩子一聽到玩,哪另有那麼多心機,摟著安安的脖子,“吧唧”一口猛親了疇昔。
女人走疇昔,輕聲細語地問:“亦恒,如何了?”
安然懵懂地盯著秦亦恒,嬌嬌糯糯的嗓音落在我耳朵裡,令我不由得心驚肉跳:“但是阿誰好人跟過來了!”
“圓圓!”他低低地叫,帽簷下的眼睛紅紅的,一層水霧在眼底固結成兩汪小泉。
“安安!你!”秦亦恒臉一沉,眼裡薄薄的霧氣頓時被肝火遣散了。
我舒了一口氣,但願是如許的吧!
我趕緊一個大步衝疇昔,一把將安然摟進懷裡:“好甚麼好!”然後叫了一聲還在板滯中冇回過神來的安安,“走啦!”
秦亦恒恍若未聞,徑直朝我們走了過來。我趕緊抱著寶寶往前跑,不料,剛跑了冇幾步,秦亦恒俄然一把抓住了我的肩膀。
我向來冇有想過,我跟秦亦恒還會有再見麵的一天,更冇有想到,會是在這類情境下。
回程的路上,我和安安都悶悶不樂的,誰也冇吭聲。沉默了好久,安安才說:“要不然……咱還是歸去吧!彆在這兒上幼兒園了吧!”
我冇回話,朝安安使了個眼色,安安趕緊把安然抱了疇昔,強笑道:“好啦!媽咪帶你去玩啦!真是的!煩死人了!”
我們本來是籌算讓安然在上海上最好的幼兒園,可冇想到,還冇報名呢,就遇見了秦亦恒。
秦亦恒的身影卡在門口,他一手扶著門把手,一手扶著門框,保持著排闥的姿式。
“叔叔,你抓痛我媽媽了!”安然小嘴一撅,一臉不樂意,支楞著小手去掰秦亦恒的手。
“孃舅是好人?”安然眨巴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一臉獵奇。
安安歎口氣,憂心忡忡地看著我:“你感覺冇事,那就冇事吧!”頓了頓,又說,“我這內心總歸不結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