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諸人大多數是不擅技藝的儒修,對於高旻寺上空產生的戰役並冇有多大的興趣,隻是麵麵相覷,不輕不重的怒斥幾句罷了。
謝安欣然一笑,說道:“玄侄能有這類見地,不愧是我謝家的芝蘭玉樹,我們謝家現在恰是韜光養晦的時候,不宜多事,朝堂的事,江湖的事,就且讓他去罷。”
世人轟然喝采,饒是周寧還在掛念著石龍和宇文明及的戰役,也忍不住當了次恭維王,為杜十三喝采不止。
宇文明及神采穩定,乃至還來得及讚一句,兩人在半空中硬碰硬的對撼了一擊,這是冰玄勁和推山掌的第二次對拚。以宇文明及高超的技藝,仍給石龍的推山掌迫得今後飄退,隻好伸手扶住鐘樓的樓壁,好化解那驚人的壓力。
酒杯順著流水輕巧的飄至下流,停在了一個不著名才子的麵前。那才子哈哈一笑,利落的舉起酒杯,一飲而儘。
石龍這時才方纔化開侵入體內的冰玄勁,目睹敵招去頰僅寸,眼神微微一凝,趕緊剎止住身形,身材像是掛了個秤砣似得猛的墜了下去。
這宇文明及,不愧是內六品的妙手啊。
“石兄好高超的輕功。”
作為佛教禪宗的四大叢林之一,高旻寺的塔林向來為世人所稱道,多年前,當時的揚州郡守吳惟華於三汊河岸籌建七級浮圖,以紓緩水患,名曰“天中塔”,塔成以後,複於塔左修建梵刹三進,是為“塔廟”這便是高旻寺的前身,六十年前,當時的天子梁武帝蕭衍登臨寺內天中塔,極頂四眺,有高入天涯之感,故書額賜名為“高旻寺”。
就在這一瞬,石龍斜衝而起,腳底貼著巨型的大鐘疾衝橫渡,像在足履高山上般,倉促之間已凝好力量,雙掌驟化紅芒,迎向宇文明及的拳風。
宇文明及一招落空,仍未罷休,兩人在空中展轉騰挪,如同流星般飛掠疇昔。
正在入迷,酒杯漸漸悠悠的停在了他的麵前。
內六品妙手就已有如此的威勢……
宇文明及失勢不饒人,雙足在鐘樓上微微借力,閃電般的追擊疇昔,不給石龍半點喘氣的餘地。他的拳法非常淩厲,拳頭上麵裹著一層厚厚的冰勁,搶在石龍撞上銅鐘之前隔空一拳擊去。
兩聲氣勁交觸的激響後,宇文明及的冰玄勁立時給衝散了大半,但仍有一股化作冰寒的氣勁,攻進他體內。
兩人在月下激鬥了百來招,石龍此時剛收回一記掌風,迎向宇文明及的拳勢,宇文明落第二股氣勁,已倏然壓頂而至,吹得他發散衣揚,呼吸不暢。
冰火交集,發作出沉悶的巨響。
謝玄沉聲道:“小侄懂了。”
酒杯再次飄落至下流,這一次輪到的是杜十三,他對於宇文明及和石龍之戰亦是不感興趣。很利落的舉起酒杯,一飲而儘,不假思考,信口吟道:“雨過一蟬噪,飄蕭鬆桂秋。青苔滿階砌,白鳥故遲留。暮靄生深樹,夕陽下小樓。誰知竹西路,歌吹是揚州。”
冷風緩緩,流水淙淙,第三次酒杯又晃閒逛悠的飛了下來。
石龍運聚滿身功力,吃緊的嘗試化解侵入體內的冰玄勁,以他的功力,不刺耳出寺外,已有十多個柔微頎長的呼吸聲正在逐步逼近,顯現包抄著他者均是表裡兼修的妙手。
寺內,不竭有和尚馳驅呼號,高旻寺的門口,已被宇文閥的妙手所包抄,看到這類環境,一個滿臉都是麻子,長相甚醜的和尚神采微變,倉促的混入人群,消逝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