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寧日興費萬錢,飲如長鯨吸百川,銜杯樂聖稱避賢。”
“嘶,這類畫風……奇啊!”
尚秀芳緩緩的吟完最後一句,周寧亦是停下筆來,在詩跋前麵留了落款,把筆擲回筒中。
她的聲音嬌柔清脆,全部忘官軒內都聽得清清楚楚,又過得半晌,圍觀世人麵色一肅,不知覺的身材端方起來,尚秀芳讀道:“知章騎馬似乘船,目炫落井水底眠。文長三鬥始朝天,道逢麴車口流涎,恨不移居向酒泉。”
“這是二品畫技‘運筆如飛’。”謝玄低聲說道。
這彷彿是……腦袋?周越的目光驀地呆滯住了。
宇文明及負手背後,漫步似的踱進廳堂,冰冷的目光落在石龍臉上,歎道:“還不是石兄累人不淺,你獲得了修道之士大家羨慕的延生寶典,卻不獻予聖上,教他龍心不悅,食君之祿,忠君之事,我唯有作個小跑腿,來看看石兄是否知情見機了。“
在他擱筆的一頃刻,青氣驀地冒起四寸餘高,四周眾才子麵麵相覷,一片寂靜。
周寧筆鋒一轉,在畫紙上畫出了一座幾案,幾案上橫七豎八的擺著幾個酒缸,幾案劈麵,徐文長正襟端坐,自酌自飲。
好大氣的詩句。一向懶洋洋的徐文長亦是支起了身材,耳朵豎了起來,雙眼緊緊盯著周寧的筆鋒。
杜十三亦是驚呆了,隻見周寧的筆越下越快,冇過量久,就給杜十三添上了一身儒衫,遠遠看去,乃至連儒衫上的褶皺都栩栩如生。
……
就在這時候,周寧彷彿聽到,四周的房屋內,彷彿傳來了打鬥的聲音,莫非……
圍觀世人都是識貨的,不由倒吸一口冷氣,一邊看向畫紙,一邊再看向杜十三,這……當真是太像了!莫非,這又是周仲道新創的畫風?
世人不由麵麵相覷,唐伯虎的畫筆像是被一雙無形的手鞭策,除了少數幾個大儒,在坐的人乃至完整看不清楚畫筆的意向。不一會兒,便有一個形神兼備的仕女躍然紙上。
鮮明恰是剛纔周寧所吟的飲中八仙歌。
周寧並冇有發覺到異狀,隻感受下筆暢快之極,冇過量久,張旭提著酒缸痛飲的形狀亦是躍然紙上。
“蘇晉長齋繡佛前,醉中常常愛逃禪。杜牧一鬥詩百篇,YZ市上酒家眠。”
這張顛……
張旭此時醉意上湧,驀地脫掉靴子,提起筆,在院牆上龍飛鳳舞的寫起了狂草來。
隻見周寧筆走龍蛇,不一會兒,就已然畫出了五官,此人眉清目秀,邊幅漂亮,鮮明便是身邊正在圍觀的杜十三。
今番人物畫的比試,兩人挑選的都是熟宣,這也意味著兩人之間的比試,將是濃墨重彩的比拚。
“達則兼濟天下,窮則獨善其身……”
待到寫完最後一個筵字,張旭驀地擲筆,呼呼大睡起來。
“好高的才華……”世人不由麵麵相覷,倍感震驚。
張旭拊掌道:“才華已有三寸,張某亦是服的五體投地啊。”
“張旭三杯草聖傳,脫帽露頂王公前,揮毫落紙如雲煙。焦遂五鬥方卓然,高談雄辨驚四筵。”
周寧仍未停下來,不一會兒,杜十三的劈麵,又閃現出了賀知章的身影,酒糟鼻,眯眯眼,青色的儒衫,無一不活矯捷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