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除卻他們,身邊還是驪陽公主的婢女紙醉,即便是夏初瑤懺悔了,想要將受傷之事說出來,也決然不會當著紙醉的麵說,褚雲清那般問她,便是冇想過她當下的處境。
夏初瑤作禮告彆,紙醉也鬆了口氣。
如紙醉所說,她們走的的確是一條比較僻靜的小道,常青的鬆柏遮諱飾掩,即便是這個時候,這無人的小道上也光影暗淡,很有幾分幽深之感。
“傳聞先前夫人和沈將軍在月瑤樓碰到刺客的時候,夫人還另不足力去救一個歌女,想來是前夕的環境真的非常凶惡,竟然能將夫人嚇成如許。”看著麵前的女子做出一副皺眉苦想的情狀,褚雲清挑眉苦笑。
陛下體恤大臣們辛苦,不但叫人在昭陽殿偏殿替留下的臣子們籌辦茶點,還將這與昭陽殿離得近的禦花圃開放給臣子們漫步賞景,鄙人早朝到午膳前,後宮妃嬪是不能到禦花圃來的,為的是製止有外臣衝撞了娘娘們。
“傳聞前日驪陽在瓊途寺遇刺,夫人當時也在場,本宮這兩日一向顧慮此事,何如先前事忙,也冇有去看望驪陽,既然碰到夫人,可否請夫人跟本宮講講當時的景象。”褚雲清折了袖子攏了手,擋在這小道上,便要與夏初瑤敘話。
“妾身是真的記不清了,不過幸虧在場的另有很多日,之前巡防營也都做了記錄,殿下如果想曉得,不如去巡防營查問。”夏初瑤抿了抿唇,沉聲開口。
先前沈臨淵跟他提起,說關於那晚的行刺,公主和沈家都有所坦白。褚雲清天然是曉得了夏初瑤受傷之事,雖說驪陽公主嚴令封死了這個動靜,沈家在寺裡的人也都非常派合。可保護驪陽的是皇城裡的禁軍,他堂堂太子殿下,想要刺探這點動靜,自是不費吹灰之力。
“偶然候,走對路比顧大局更首要,路都走錯了,即便是一起到底,等著你的阿誰大局,也是錯的,你說,本宮這話說得是不是有幾分事理?”按在她左肩上的手冇有鬆開,褚雲清側頭,掃了一眼跟在夏初瑤身側的紙醉,目光落在夏初瑤那張慘白的臉上,見她抿唇不語,神采很有幾分痛苦,手上的力道頓了一頓,隨即鬆開。
等回了鳳鳴宮,叫沉碧替她拆開繃帶查抄傷口,看到肩上本要開端結痂的傷口崩裂,一片恍惚血跡,夏初瑤是又氣又痛,想起褚雲清便恨得直頓腳。
“三夫人。”
“三夫人,我們快些歸去吧。”紙醉將褚雲清的話聽在耳裡,記在內心,麵上神采也很有幾分沉重,隻想著快些將夏初瑤帶回鳳鳴宮以後,再去跟驪陽公主稟報此事。
“妾身承蒙公主抬愛,有幸隨公主入宮小住,在此巧遇殿下,也是欣喜萬分。”這太子與沈臨淵的乾係,夏初瑤自是明白的,現下在此碰到,想來也是太子受了沈臨淵所托。
“這幾日本宮都在東宮,如果夫人想起了甚麼,無妨來與本宮說上一說。”
本覺得褚雲清是受了沈臨淵所托,特地來關照刺探的,可現下聽得他這番話,褚雲清這是在警告她?亦或是,在通過她,警告驪陽公主?
現下早朝散了,陛下去往未央宮與皇後一起用早膳,各宮翹首以盼的嬪妃們冇了麵聖的機遇,卻也未曾讓宮中的人停歇,畢竟陛下用完早膳還要再回尚書府,這一日三餐,不到夜裡侍寢,這聖心往那裡去,都還不是定命。